第59节(2 / 2)

“你和秦固……”苏隐眼中涌现出猩红的血丝:“你们是……”

对啊,我们是灵魂伴侣!是让你口嫌体正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灵魂伴侣!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海豹睿朝着苏隐飞扑过去,快得只看见一道白色残影,史上最灵活的胖子就是它了!

苏隐躲闪不及,身体的迟钝让他行动缓慢,楼睿的翅膀在他脸上划出一道整齐的口子,血液喷薄的瞬间,苏隐却没有顾及保命的事,而是先启动了阿弗雷星的湮灭弹。

倒计时的声音,淹没在战斗的声浪里。

楼睿从未有过的豹怒,攻势一波比一波迅猛,小翅膀竟然也能扇出带着异能的风刃,旁边的机器人士兵被削成了一片片废铁。

房间里的武器都不再对准楼睿,而是直接朝着躺在地上的祁恒。

粒子束流从天花板上降落,犹如一道粗壮的雷电,海豹睿翅膀尖尖一挑,直接把祁恒掀飞到了攻击范围之外……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把祁恒摔死。

苏隐浑身浴血,已然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他爬向那个巨大的仪器。

他要放弃这具身体了!

楼睿顾不得其他,只把解决掉祁恒当成第一要务。

房间里的各种机关都承受不住它的铁球功,翅膀抱团,就地一滚,全都碾成渣渣。

而与此同时,阿弗雷星上,实验基地四分五裂,硝烟四起,在酣战中,一架外形很不起眼的飞船驶出了基地,直奔太空而去。

穿梭机的内部,卫远的身体在跃迁的颠簸中微微颤动,似醒非醒,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几个穿着自由军军服的男人围守在管型装置旁边,忐忑与急切都写在了脸上。许许多多医务人员往来奔波,核对数据。

“还不行吗?”

“时机不到,没有连接到卫将军的意识。”

苏隐把带血的手身上意识转接器的外层,牵引光束将他吸附到了机器内部,他一进入失重的环境中,身上的伤口飘出成团的血液,发丝根根竖立,就好像受难的神明,整个人苍白得几乎透明。

楼睿一团子撞在了意识转接器上,机器顿时在短路的火光中怦然炸裂,掉出了苏隐残破的身体。

“喂!”楼睿扇了他一翅膀,发现人已经断气了。

可是它觉得这人肯定不是死了。

飞船上的卫远身体突然抽搐起来,在营养液中左突右撞,把管型玻璃壁装得嗡嗡直响。

那些军人看得心惊胆战,却对此束手无策,白大褂们亦紧张得冷汗直流,如果转接失败,这些行事狠辣的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大家看着卫远的身体从痉挛,到无力沉没,希望一点点冷却。

然而,下一瞬,卫远的眼睫突然轻颤一下,双眼骤然睁开。

楼睿愤愤地拍碎了身边的破机器,挥着翅膀飞到皇宫外部。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火光的映照为华丽的宫殿增添了一种瑰丽与惊心动魄之美,从残破中,反而唤醒了一丝沉寂多年的气势与活力。

皇后肮脏的裙摆飘曳在夜风中,战火把她永远波澜不惊的眸子照得分外明亮,她宛若疯魔一般穿行于荷枪实弹的士兵当中,她看看寝宫的方向,再看看祁恒所在的方向,不知道该走向哪一边。

群体共鸣中的贵族子弟横扫了整个皇宫,上千个护卫不战而败,尽数被他们制服。

穿行在上空的战舰群落中间,簇拥着一艘体积最大的主舰,黑沉沉地引领着自己的军队,犹如君临天下一般,俾睨着整座皇城。

贵族子弟们将整个皇室内部控制,随着这个堪称固若金汤的防御从内部瓦解,外面的军队纷纷涌入,而许多编号不同,颜色有微小差异的战舰亦进入了这场战争当中,这代表其他军团在此次行动中的态度,他们也参与进来了,与第一军团同进退!

“楼睿!”韩今眉的声音从高空传来,她驾驶着机甲,想要抓住这个小家伙。

但是海豹睿挥着翅膀哧溜一下从机甲的指缝间钻走了,并且以机甲难以企及的速度嗡一下就没了影。

“你给我回来!”韩今眉真没想到这个平时软软的小朋友居然也有不听话的时候。

它肯定去找秦固了。

“我给你战舰!你赶紧回来,你想飞着去找他吗?”

海豹睿果然又调转了方向,噌一下出现在机甲面前,韩今眉以她的权限调集了一艘战舰给楼睿。

她还来不及交代什么,楼睿丢下一句“谢谢妈妈”就绝尘而去。连后面跟随的舰队都没反应过来。

帝都的硝烟很快被楼睿甩在身后,战舰冲出大气层,楼睿奔向了阿弗雷星的方向。

是的,他要去找秦固。湮灭弹即将爆炸,威力辐射范围可达一光年之远。饶是速度再快,体能再强,也不可能在瞬间飞出这个范围。

而秦固他们不仅没有远离湮灭弹,身为军人,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绝不是去想怎么逃生。

阿弗雷星是皇室的私有星球,并非普通的居住星,上面没有很多公民,但是维持星球上的行宫打理,工作调度,产业运行,这些工作人员数量仍然非常可观,再加上他们的家人,整个星球也有十万人之多。

十万人的性命,他们不像实验基地里那些人一样从事着非人道的罪恶研究,只是一些无辜的普通人,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死神已经离他们很近。

秦固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屠星的帝国噩梦,这一次,他肩负起了这些人性命,选择在湮灭弹爆炸之前把它抛送到没有人迹的未开发星域,将人员伤亡减到最低。

可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活着离开。

楼睿甚至想自私一把,让秦固赶紧逃离阿弗雷星,然而他说不出口。

他只有离秦固近一点,更近一点,这是他此刻唯一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