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鼻尖一酸,“二姐……”
花容慢慢的蹲下。
谢南半跪在她身前,看着她抖动的肩膀,心里不是滋味。
十几年前的事情,他们不止一次的听父母提起过。
他们都理解花容。
想拼命的对她好。
可是……
她始终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进不去。
后来,她更是远走他乡,几年不曾回来。
对于他们而言,补偿亏欠都成了一种触摸不到的奢侈。
谢南轻轻的把自己的肩膀靠过去。
花容抱住谢南的脖颈,趴在谢南肩膀上隐隐啜泣。
肩膀已经可以为家人遮风挡雨的大男孩,目光坚毅,轻轻拍着花容的背。
不管二姐接受不接受,他都得拼了命的对二姐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吼叫声,“快来帮忙,谢北被压住了——”
花容一滞,旋即立刻起身。
拉着谢南就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
刚才余震发生的时候,谢北站在没有完全倒塌的民宅下。
民宅因为余震倒下,把谢北压在下面。
花容大惊失色,“我弟弟怎么样了?”
说着,她冲过去,帮大家一起搬石头,钢筋。
谢南拉起她,“你去一旁看着,我来。”
花容根本不理他。
谢南眼眶一酸,其实……他二姐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们,不是么?
眼角落下一滴眼泪,谢南拿着铁锹,拼了命的挖。
终于,在大家齐心协力下,谢北被救了出来。
福大命大只是微微受了点皮外伤。
他灰头土脸的看着花容,“二……二姐。”
花容摸了摸他的头发,“吓死我了。”
谢北也不管自己身上多脏多埋汰,紧紧抱住花容,“二姐,对不起。”
最终,花容跟着谢南谢北回去了帐篷——他们的家。
谢母更加拘谨,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谢南忽然就明白二姐离开的原因了。
母亲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二姐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客人。
而不是母亲的女儿。
他轻轻咳嗽一声,说道,“二姐,帮我拿瓶水。”
闻言,谢母立刻紧张的说道,“你不会自己拿?没长手吗?”
谢南哎呦一声,“我姐不是离的近么。”
花容拿了瓶矿泉水,扔过去。
水还没喝,谢母就指使谢南,“把床单整理一下,容容,今晚凑合着睡行吗?”
花容嗯了一声。
谢南没起来,说,“让我二姐收拾,我今天好累啊。”
要不是花容在,谢母早就要动手了。
花容一句话没说,跪在地上开始整理床单。
谢母欲言又止。
谢南给想要帮忙的母亲递了个眼神。
谢娜娜的丈夫带着大点的孩子,在孩子爷爷奶奶那边。
这帐篷里一直是他们一家人。
加上花容,更加拥挤。
躺在地上,谢南谢北累了一天,很快就睡了。
还轻微的打鼾。
谢母怕花容会嫌弃,不好意思的说道,“估计太累了,容容,你能睡着吗?要不要……”
花容打断她,“我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