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正要安慰她,婆婆忽然小跑出来,在木盆里不停的洗手,脸色有点发青。
两人对视一眼,囡囡轻轻的按了按顾南初的手腕,示意她稍安勿躁。
自己走到婆婆身边,蹲下身,天真的问道,“婆婆,你怎么了?”
婆婆先是看了囡囡一眼,又看向顾南初,嘴唇动了动,说道,“成功了。”
顾南初大喜。
婆婆有几分欲言又止的味道,可终究是没说出来。
她是养蛊人,不管有什么后果,她一个人承担就好。
洗干净手,婆婆又用囡囡荷包里的灰在手指上搓了搓,“你跟我进来。”
顾南初哦了一声,紧跟上婆婆,进了婆婆的卧室。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婆婆的床头上,床底下,都是各种各样的罐子。
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干和草干。
她收回目光,看着婆婆的动作。
婆婆打开一个形状类似培养皿,只是是搪瓷的一个拳头高的圆柱体,让顾南初过来看。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里面一只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的趴着。
就像死了似的。
婆婆说道,“它刚刚打败了数以百计的同类,肯定累坏了。”
盖上,转身,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器皿,递给顾南初一把小刀。
示意她放血。
顾南初接过小刀,就傻眼了。
原来放血就是这样放啊。
真的是简单又粗暴。
她在自己手心里比划一下,婆婆赶忙阻止,“不要在手心,手心放出来的血太柔。”
顾南初啊了一声,不懂什么意思。
婆婆伸出拳头,“就像是这样,握拳的时候,手心就是胆小鬼。”
顾南初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说法,她讪讪一笑,“婆婆,那里的最好?”
婆婆随口回答,“心头血最好。”
顾南初:“……”怎么有点发毛?
婆婆忽然笑了,“放心,婆婆不做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就割一下小臂,放出大约半酒杯就可以。”
婆婆口中的酒杯,是非常古老的,很小的那种。
话音未落,顾南初已经划破了胳膊。
血滴下来,滴在了婆婆事先准备的器皿里。
大概量够了,婆婆打发她出去,让囡囡给她包扎伤口。
之后把血倒进器皿里面,严严实实的盖住。
转身去了院子。
“囡囡,过来,婆婆有话跟你说。”
“来了婆婆。”囡囡小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婆婆有什么事?”
婆婆摸了摸囡囡的耳朵,“囡囡,等阿婆为阿姐的丈夫去了蛊,你就跟着阿姐去外面生活好不好,就是你一直向往的,外面的世界?”
囡囡皱了皱眉头,“婆婆不是说没有办法去蛊吗?婆婆在骗人吗?阿姐带囡囡出去,是婆婆对阿姐提出的要求吗?如果阿姐不答应的话,婆婆就会见死不救吗?婆婆,刚开始,囡囡真的以为,你是束手无策。”
小姑娘一连串的问题,打在婆婆脸上,让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囡囡!”
“婆婆,您别说了,我想静一静。”不管婆婆和顾南初在背后如何喊她,囡囡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