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情紧急,顾不上时差了,白夫人连忙向大哥杨瀚求救,拜托他四处动用人脉,帮忙将他的外甥白黎飞捞出来。
虽然许久未曾见面了,可是兄妹情分还在。杨瀚当年对白家的事情也颇有微词,对于白奕飞向来意见不小,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
现在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在听筒那边直接将白乐明一顿数落,怪他当年不该风流,残留下这么一个祸害,弄的气氛极其尴尬。
白夫人的脸庞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乐明更是惭愧的垂下头,全程看不出什么表情,话也不敢说一句,连条纹的病号服在他身上都黯淡了几分。
所幸最后杨瀚还是将事情应承下来,答应会替夫妻两人看顾求情,想办法找关系把白黎飞给救出来。
夫妻两人这才松了口气,这顿数落也算是没挨。
大哥杨瀚脾气火爆,说话直来直往,现在年纪大了算是好些,如果换了以前并不是不依不饶的。恐怕恨不得立刻要坐飞机回来,跑到狱里教训白奕飞一顿。
这种脾气虽然容易得罪人,可也容易让人欣赏敬佩。不带着弯弯肠子,爽快利索的商人难得,一万个人里面恐怕也找不出一个。
偏偏杨瀚就是这种人,有话直说,有困难仗义相帮,为兄弟两肋插刀,和不投机的人也不会曲意逢迎、虚与委蛇。
他通身上下就是一个“真”字,没有半分作假的情谊。明知道说真话会让人过意不去,却还是要说。只是换成他看不上眼的人,却连半个字也懒得说了。
所以虽然有亲属关系,血缘又这么近,白乐明和白夫人在昨天却没有第一时间求助他,就是怕挨训早到数落。
如果不是现在形势紧急,四处求告无门,想来仍旧不会拜托这位耿直的大舅哥。
现在得偿所愿,就算是被说几句,两人的年纪加起来将近一百岁了,脸皮也是不复当年那般薄,越发的不放在心上。
白乐明刚才还是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现在结束通话后,也只是讪讪的说,“大哥还是那么直爽,和当年似的,一点儿都没变。”
白夫人心里复杂纠结,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再拿出来炒冷饭,连她也是不愿意多提的。
于是岔开话题说,“你先好好在医院养着身体,万事都有个依靠,现在大哥肯帮衬着,总不至于到了绝境。我回去打包些换洗的衣物,生活用品,一会儿给你带来。医院这里有阿福在,有事你叫他就好。”
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白乐明也觉得精神恍惚,有些支撑不住了,想再睡一会儿。
点点头说:“其实有阿福在这里就好,你也不用时时刻刻都在这儿照看着,两地奔波也少不了劳累。家里的事还要你多费心,外面的事还要你多打点,辛苦你了。”
白夫人握住丈夫的手,温声说:“说什么辛苦,咱们夫妻多少年了,还用说这些个客套话。”
她放缓了语速,柔声说,“我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咱们家呢,就盼着咱们出点事垮下去。可是越这样,越是不能让那些人看笑话。”
白乐明这次没有说话,又握上她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将想说的话用动作给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