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饮呢?”他笑着问。
她不说二话,将原本敬他的第二杯酒喝下,含糊说道:“再来一杯,我就会不省人事,侯爷当可为所欲为,只是被扫了兴致罢了。”
她倒下第三杯酒,推到萧政眼前,说道:“郎君无应和,对酒交相劝。与我尽一杯,与君发三愿。”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发,笑道:“你总是令我惊奇,有探寻不完的野心。”
她见招拆招,用坊间劝酒的架势对他,从容而镇定,心思转换,快如闪电。
持筷轻点酒杯口后,她问道:“可否饮酒接令?”
萧政喝下满杯酒,说道:“爱妃都行了酒令,我能不从么。”
简苍依照惯例轻唱道:“一愿郎君身强健——”
萧政抬手再喝第二杯,听她继续唱道:“二愿郎君岁平安——”
他等着第三句出令,毫不犹豫喝下第三杯。
她果然唱了:“三愿临白头,数与君相见。”
三杯喝完,萧政抿了抿唇,笑道:“还有么?”
简苍端庄坐着,身上拂送去一阵阵的清香,胸前的雪肌映着玉容,在灯彩下溢出光辉。
他抓起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说道:“如果是真的,我愿意一直喝下去。”
她从纱袖下举起了一个玉盏,里面已经盛满了清汪汪的酒水,放在他手边。
杯子不一样,酒水也不一样,萧政是海量,分得清楚前后的区别,也看得清楚,简苍即使在行恶时,仍持着一种正大光明的样势。
他低笑不已:“酒里有毒?”
她摇头,轻轻道:“不曾下毒。”毒,药对他无效,她不会傻到从他的药房去偷原料。
他仍笑:“那有什么?”
她淡淡道:“域外苏和安息。”
他很想将她的软身子扯到怀里来,无奈她一派恬淡地坐着,没有逢迎的意思。
“哪来的春,药?”
“前任妃子就住在这间绣阁里,侯爷难道不知内中藏了许多宝贝?”
萧政抬头看了看四境,矜淡道:“仓促将你带回,未曾想到阁子要换主人,是我照顾得不周,这杯酒就当赔罪。”
他当着她的面,一滴不剩地将掺了强料的酒水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