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滞一下,终究闪身避开。他伸手去挽留,她就返身防备地看着他,冷冷道:“又想勉强人了么?”
秋叶收了手势,淡淡道:“不勉强,我很乐意。”
冷双成不理会他的话。
秋叶走来时,臂里挽着一条裁剪合体的银貂斗篷,毛色纯软,散如雪霰。考虑到要照顾冷双成的身体,他总是准备得齐全些。此时她不愿意进屋避风,他就将斗篷披在她肩上。
冷双成仍是躲避,秋叶这次却不能任由她专意独行。他沉脸喝道:“穿暖和了,要吹多久冷风,我都陪你。”
时间缓缓流逝,冷双成未作坚持,披好斗篷,说道:“无需作陪,世子若离去,更令我自在。”
她肯应答,又肯依言加衣,已是缓和的迹象。秋叶得一便进二,再想接近一分时,冷双成就提掌凝力,隐隐有出击姿势。秋叶想了想,垂手退到两尺开外,冷脸道:“遂了你的意,不挨着你总成。”
她默然站了一会儿,他当真陪她吹风,不发话,也不催促。
过后,她回过神说道:“没人来么?”
“你想见谁?”
她讥讽道:“世子带伤站着,不歇息,暗卫理应出来劝止我,要我再成全一次,他们怜主的心意。”
他淡然道:“我已唤退所有人,除了我,没人会让你不自在。”
秋叶虽未束缚冷双成的手脚,却牢牢看住了她,让她去留皆不适意。她站在风中一刻,听到四周喧闹渐止,分神想了想今晚发生的事。“思君为什么放火?”
“明珠楼台地势较高,可看清前院的动静。”
“那又如何?”她问得随意。
秋叶答得耐心:“我当时正走向你,她或许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草率之下,放火烧楼。”
冷双成费力想了想,不得要领,便不再说话。秋叶细心查看她的反应,不动声色说道:“寻常女子见到我,都会兴起亲近之情,她想博得我另眼相待一次,放把火也不足为奇。”
冷双成怔然一下,脸上浮起一个怪异的表情,她偏过头,一并抿落了嘴角嘲讽的笑容。秋叶见了后,淡淡道:“即使遭你讥讽,这也是不容置疑之事。”
她忍不住低声说:“目空一切,厚颜至极,才是毋庸置疑。”
秋叶见她愈发放松了心防,走过去牵她的手,她陡然惊觉起来,掠开一步,又距他远了一些。他站定说道:“也罢,你自己走,不需我来催促。”他在意的,依然是她凉透了的身子,先前回驿馆途中,听她咳嗽一次,他就担忧了一路。
冷双成抬头看看风中招展的帅旗,说道:“肩有所托,走不脱。”
初见她站在戟架前发怔时,秋叶就知她有心事。她捱着冷意不愿走,必定是有所求。他了然说道:“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不准拐弯抹角。”
“世子先前曾问我,站在这里在想什么?”
“总归不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