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也随着看过去:“果然啊……不说南临,东尧不也不喜欢南临吗?确实有你说的那种感觉,两个国家从不相互交流。”
“南临人不愿意与东尧结交,可为什么还是来了?若我没猜错的话,是夜修一力主张对外有贸易交流。”容倾月挑挑眉:“我好像有点佩服夜修了。”
“估计你佩服不了多久了。”秦墨向后一仰,舒服的靠在椅子上。
“嗯?为什么?”容倾月微微侧脸看着秦墨。
却见他支了支下巴:“敏锐如你,没有发现么?这一次来盛京的南临人,分为了两个党派,夜修为一党,那个神情奇怪的老头儿也是一党,夜修这个摄政王年数不长,总之会有一场恶斗。”
容倾月点点头,不过她对南临的事情并不关心,她转眸看了看,“为什么阿离一直和夜修在一起?”
“大约是因为这个夜修的身份……啧啧。”秦墨一句话未说话,便往嘴里塞了个葡萄:“我先走了!”
容倾月翻了个白眼,开始琢磨,夜修的身份……能与阿离走那么近?
今日由于陈大公子那事儿一闹,众人几乎都没有心思再参加这个宴会了,而且南临使团明显的不给面子。
宴会结束之时,容倾月远远的看见夜修,黑袍黑发,尽显风骨,目光阴鸷而犀利,微微一瞥,容倾月还真觉得有些像一个人。
“走吧,回去。”云修离见她的目光不对劲,眉头暗暗一沉,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容倾月眨了眨,细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刷过他的掌心,听她脆生生的应了一句。
“阿离,你今日去哪了?”马车上,她一边吃着蜜汁藕一边问道。
云修离伸出手,用指腹将她嘴边的残渣抹去:“夜修请我帮个忙,并且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请你帮忙?告诉你事情?”容倾月趴着,有些好奇:“说说看。”
“南临如今乱到不行,夜修虽有力却无据,也就是说,这个摄政王他当的无凭无据,夜这个姓,在南临……”
容倾月蹙眉问道:“夜不是贵族姓?这么说来,夜修的出身,是寒门弟子?”
可是寒门弟子怎么了,有多少出名的历史人物不是寒门出生了?
“虽说并无太大关系,只是南临君主还小,若是谁得了摄政王之位,则等同于得了南临。”云修离取出一本书籍:“这是南临皇族的资料,这一回与夜修对抗的,是南临冯王,皇帝的外公。”
“哦?这么说,也是外戚咯,都不是皇姓,有什么资格指摘夜修身份不够?”容倾月耸了耸肩。
“所以,他找我帮忙,希望我能为他取来云阳城的……净世琉璃令。”云修离又取出一张地图。
容倾月接过一看,居然是云阳城的地图,云阳城她知道,非常非常诡异的一个小城,几乎没有外人会去。
地图?……等会,她猛的抬头:“你答应夜修了?!”
“嗯,我答应他了。”云修离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仔细研究一下,我们择日出发。”
“不是……你……”容倾月一噎,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夜修不是你的政敌吗?”
“若是让那位冯王夺得了摄政王,整个南临不是由夜修执掌,东尧也有的麻烦。”云修离放下手中书本:“况且……过些日子我与你说说夜修之事,你知道后,一定也会同意帮忙。”
“……”于是她沉默了,“为什么现在不说?”
“吊你胃口。”他淡淡吐出一句。
容倾月默默的抬头望着天花板,今儿没哪里惹到他了啊,今天一天都没怎么见面啊……
“吁!”墨白猛地勒住马。
‘嘭!’一声容倾月摔了个大跟头!
这回她倒是没有出声,因为明显感觉到了马车撞上了什么东西,她打开帘子,“墨白,有没有事?”
“属下没事,不过……”墨白蹙眉,并没有说下去。
容倾月抬头看去,一个交叉口,墨白一直是直走的,而这辆车突然拐弯,于是就撞上墨白了。
但对面马车的侍女,非要墨白道歉?
是不是宸王府最近太低调了,谁都敢骑到宸王府头上了?
容倾月蹙眉往前看去,那侍女执长鞭,一共两名侍女,拦住马车不让墨白走。
“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撞本郡主的马车?!”对面马车里响起一个声音,霸道而娇蛮。
容倾月脑袋一懵,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啊?好像……好像和那个脑残郡主的声音一样,啊对,她的自称也是‘本郡主’,莫非……
容倾月翻了个白眼,真的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齐紫姝打开车帘,就看到容倾月蹙着眉,她夺过侍女手中的鞭子,‘刷’的一下朝容倾月抽来!
墨白一惊,慌忙拔剑!
“你是什么东西!敢挡本郡主?”齐紫姝跳下马车,刷一鞭抽断了马车与马相连的那两条绳索!马儿脱了锁,嘶鸣一声。
众人都暗暗抹汗,这个郡主胆子太大了吧!这是宸王府的马车啊!
那马儿不知所措,容倾月眯了眯眼眸,这个齐紫姝不教训教训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她与墨白低语道:“让马先回去。”
墨白听令,那马看了马车一眼,嘶鸣一声抬起腿就往宸王府跑去。
“哼!没了马,看你们怎么走!”齐紫姝走到容倾月面前,双手叉腰:“你给本郡主下来!”
云修离眯起眸子,从缝隙间看到他家月丫头脸上渗人的笑容,微微侧目,然后闭眼。
容倾月挑挑眉,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