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接一句“希望你立即去世”,可看向他时,脑海中闪现出不久前他泡在水里的画面,那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季天泽摸了摸额头,然后又十分自然地去摸钟晚樱的额头,自顾自嘀咕道,“好像差不多啊。”
钟晚樱闭了闭眼,暗自调节呼吸,告诉自己:不要跟他计较不要跟他计较,他被冰水泡坏脑子了,你得宽容,宽容,宽容……
再睁开眼时,钟晚樱呼了口气,用手背去探季天泽额头的温度,“还好,你先把头发吹干,不要再说话了,睡觉。”
“你不走了?”
钟晚樱推开侧卧的门,把自己的行李推了进去,然后回头瞥了季天泽一眼,“我刚刚好像说过,让你不要再说话了。”
哦……
季天泽默默地拿出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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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钟晚樱正在拿换洗衣物,就听外边传来季天泽的惨叫,她迅速推开门。
季天泽站在那儿正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反手拿着吹风,神色十分痛苦。
“怎么了你?”
季天泽闭着眼忍疼,“扭到了……有点抽筋……”
真是服了他,吹个头发都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钟晚樱也没办法帮他,只能从他反着的手里接过吹风,在一旁看着,聊表安慰地说道,“忍忍,过一会儿就好了。”
季天泽缓过劲,脸色仍是有些发白。
钟晚樱把吹风递回给他,“吹完睡觉。”
季天泽不接,直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不吹了,手疼。”
声音闷闷的,似乎有点不开心。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钟晚樱呼了口气,跟到床边,“坐着,我给你吹。”
她把吹风电源接到床边,举起来示意季天泽背对着自己。
季天泽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坐得端端正正,和小学生做课前准备似的,生怕钟晚樱反悔。
他的头发又黑又亮。还很柔软。
钟晚樱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还顶着一头奶奶灰,他似乎还对那个颜色很满意。
染回黑色,是因为要进组拍戏吧。
她又想起季天泽去向任远请教,想起他轻描淡写地说自己为了拍戏节食,还想起他今天在冰水中泡到四肢僵硬……
不得不承认,对待工作,他很认真。
而最要命的是,钟晚樱突然发现,她对认真的男人,有点心动。
想到这,她手下动作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