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专业的!”尤墨一脸欣慰,语气颇为肯定。
丹妮娅本来已经恢复血色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右手在旗杆上盘旋了一圈没下去,声音依然恨恨的,“就是没听懂,说详细点儿!”
“你不是要快进的吗?”尤墨一脸的不怕死,结果好兄弟毫无疑问地再次落入敌手。
“好了,恢复正常模式,从凯泽斯劳滕说起!”丹妮娅没好意思握住使劲摇,再次感受了下形状大小就物归原主了。
“德甲两年里我跑的太快,很多东西没来的及消化就带着上路了。”尤墨收了笑容,深吸口气,“吃惯了大餐,胃口自然刁钻许多。即使心脏够大,也需要适当的缓冲才能充电完成。”
“别用比喻!”
“呃,好吧。意思是我在那两年里经历了最合拍的队友,最懂我的主教练,最美妙的更衣室气氛,以及最夸张的成绩。”
“继续吧,我好像听懂一些了。”
“嗯,接下来的目标其实还有很多,但心理上总是难免会把现在与过去拿来比较。”
“这个我能理解,你其实已经做的远远超乎想象了。”
“或许吧,不过在我看来还不够。其实我是个天生的平衡破坏者,无论在哪儿都一样。”
“这句话阿历克斯曾经亲口说出过,我实在有点怀疑你们的关系了!”
“他其实也一样。”
“明白,继续吧。”
“道理很简单。一支球队要想不断地取得好成绩,就得把固有的平衡通过各种方式不断打破,再努力重建。”
“嗯,夺冠之后如果原地踏步的话,结局会很凄惨。这句话也是阿历克斯说过的。”
“好吧,你看来是他的狂热粉丝。温格把我找来算其实也算对症下药,不过他老人家可能没想到我的破坏力会超出想象。”
“哈哈,我才不是阿历克斯的fans,他和我爸爸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你爸爸的朋友不够地道,专门欺负老实人。”
“好啦好啦,继续说吧,破坏力超出想象会怎么样,引起球队大震荡吗?”
“温格觉得盖球场之前这两年是出成绩的最好时候,所以抓紧时间把我抢到了手。结果他不但忽略了我对于固有平衡的破坏力,还忽略了我同样需要缓冲期来完成充电。”
“你对于自己到是看的很清楚。”
“还好吧,和德甲相比,现在我身上的干劲还是要差不少。”
“嗯,看来阿历克斯的担心有点为时尚早了。”
“不啊,身为舵手,不能指望运气,不能忽略对手的成长,不能寄希望于未来的不确定因素。”
“嗯,阿历克斯身上没有英国人的怀旧毛病,反而有种德国人的务实精神。其实阿尔塞纳身上也有,不过法国人还是过于感性了一些,比较容易情绪化。”
“告诉阿历克斯*弗格森,这个赛季会是他最美妙的时光。”
“哦......他大概不会相信你的话。”
“不信就好。”
“靠!”
“过于相信会缺了动力,什么都不信会变得空虚。”
“好吧,你真的像个神棍。那么告诉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找刺激啊......啊.....“
“还有,为何你要告诉他这些,迷惑他吗?”
“我兄弟在啊,你忘了?”
“你兄弟在我手里,快投降!”
“呃,投降。”
“真没劲,继续说吧,来这里为了什么?再说找刺激的话,我就停不下来了!”
“别!充电嘛,就像在德国时我迷上跑酷一样,在这里我需要体会一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哈哈,你果然是个受虐狂!”
“所以呢,等会儿的比赛不用费尽心思让对方放水了。”
“不,我是阿历克斯派来的,我要破坏你的计划!”
“......”
两个人笑过,闹过,暧*昧过,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之后,都认为气氛会变得轻松许多。
可惜,有些时候容易情不自禁。
瞅瞅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尤墨本打算让丹妮娅再陪自己过几招的,结果不经意间看到对方的眼睛后,一股强烈的直觉涌了上来。
期待,不舍,矛盾,挣扎,所有的情绪从湛蓝的眼睛里毫无保留地迸发出来,静静地流淌在冬日暖阳中,绳索般缠绕,渐渐凝固了气氛。
“剧情有些老套,你觉得呢?”尤墨摇了摇头,苦笑。
“是啊,太烂俗了。为了表示反抗,我要回去找阿历克斯谈判!”丹妮娅比他想象中坚强的多,只可惜话一说完脸就转向了别处。
“嗯,年轻人是该有这种觉悟。”尤墨并不点破,伸了个懒腰开始活动关节。
丹妮娅静静地远眺了好一会,才幽幽开口说道:“我想问一下,如果万一受伤,甚至影响你的运动生涯,事情会怎样收场,你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吗?”
“所以说呢,我这个人喜欢走一步看一步。”尤墨笑了笑,摇头。
“真弄不明白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丹妮娅念叨了一句后,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声音提高了八度,“对了,你的那些女人呢,家人呢,能接受你这样的冒险想法吗?”
“不能,所以我没有告诉他们。”尤墨一脸坦然地点了点头,收了笑容。
“那万一要是......”丹妮娅说了一半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不受抑制地加快,于是停了下来。
“没关系,他们接受不了开头,能接受的了结果。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挑战极限的。”尤墨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干嘛?”丹妮娅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眉眼低垂。
尤墨深吸了口气,转过头去。
明媚的冬日暖阳下,一切都那么平静安祥。
“如果美好的回忆是唯一的结果,那总比烂尾要强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