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完全加入这个圈子,又有着郭业和房玄龄这两棵参天大树的遮掩,在这场天大的谋反案子中,房遗爱最终轻松过关了。
朝廷下令,高阳公主、齐王李佑、薛万彻,乃至阴皇后,必须即日启程前往封国,但是房遗爱却不在其列。
……
……
高阳公主府内。
李佑泪眼婆娑,道:“姐姐,您快想想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吧。哪怕是在长安被被贬为庶人都可以,我不想去南海那个瘴疠之地,我不想死呀!”
薛万彻牛眼一瞪,道:“别哭了!朝廷的决议已下,这是你姐姐能更改得了的吗?她自己还不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高阳公主叹了口气,道:“齐王,还请慎言,莫要丢了王爷的风度。咱们皇室之人,就算要被赐死,也得以礼而亡。你这样哭哭啼啼地成什么样子?”
“风度?”李佑嚎啕大哭,道:“再好的风度,那也是对活人讲。死了万事皆休,风度有个屁用呀!我不要风度,不要体面,我只要活命!”
薛万彻紧皱眉头,道:“怂包!软蛋!想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昏了头,怎么会想要拥立你为皇帝呢?你这副样子,怎么配当一国之君?你对得起我们这些人为你做得牺牲吗?”
李佑脖子一梗,道:“姓薛的,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参与谋反,真的是为了我?不见得吧,你是为了报郭业的杀子之仇!还有姐姐你……”
高阳公主道:“我怎么了?”
“你甘冒奇险,囚禁父皇,同样不是为了我。你是因为郭业杀了你的情郎辩机和尚,只有我李佑登基,才可能为你报仇。”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母后,她处心积虑地做这么多事,同样不是为了我,她只是想要让我们父子相残。她恨父皇,恨李家,同样恨我!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我这次是被你们给害死了。”
薛万彻冷笑道:“把话摊开了说也好。不错,我们这些人都有私心,但你李佑又是什么好东西了?若不是你一心想当皇帝,能被我们利用?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我……我……”李佑被驳了个哑口无言,只得道:“我就是个废物点心,要不是你们,即便有那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即便有那个贼胆,也没那个实力!所以最后还得怪到你们的头上。”
高阳公主闻听此言,气得肝儿颤,道:“齐王,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怎么连自己是废物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对得起你的身份吗?对得住大唐的列祖列宗吗?”
“哼,只要能不去南洋那个鬼地方,什么我都敢认!大唐的列祖列宗怎么了?齐王的身份怎么了?这些东西能有我的命珍贵?另外……”
说到这里,李佑把嘴一撇,道:“别光说我没出息,谁碰上这种事都一样。别人不说,单说你那个夫君房遗爱。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你被逼着去南海,他能在长安逍遥自在。”
高阳公主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道:“别说了,我们的关系和你想象地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就是死鸭子嘴……”
李佑的话刚说到这,忽然一个丫鬟跑进了客厅,跪倒在地,道:“启禀公主,驸马爷来了!”
高阳公主一愣,道:“事到如今,他还来干什么?不见!”
李佑阻止道:“别呀,让他进来,我倒要问问他,看着自己的老婆去死的心情如何?我倒要向他请教请教,怎么才能和自己的老婆划清界线?”
薛万彻也道:“不管怎么说,我和他也算是朋友一场。虽然说最后这件事他干的不太地道,但之前咱们的事也没少瞒着人家,谁是谁非也说不清楚。如今咱们要离开大唐了,见上最后一面也好。”
“那好吧,就依武安郡公所言。”
……
……
功夫不大,房遗爱走入了客厅。众人见礼已毕,房遗爱就要像往常一样,挨着高阳公主坐下来。
“慢!”李佑高声阻止。
房遗爱大惑不解,道:“齐王,您有什么事?”
“哼哼,也没什么事。只是这个位子,你不能坐。”
“为啥?”
“房府卿您现在虽然官居三品,但是我姐姐高阳公主的品级可是一品。坐在她旁边,你配吗?嗯?”
房遗爱现在的官职是太府卿,驸马都尉,散骑常侍,右卫将军。一般来说,在这种场合,李佑就应该称他为驸马,再亲密点,叫姐夫也行。
称房府卿,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就很浓了。再加上后面这句“你配吗?”,不认这门亲戚的意思昭然若揭。
房遗爱闻言也不着恼,道:“齐王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与无书乃是夫妻。在外面平起平坐,在家里举案齐眉。我坐在她的旁边,有何不妥?”
李佑冷笑道:“夫妻?嘿嘿,夫妻?这话你也真说得出口?!有句话叫做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听过没有?有句话叫做夫妻一体,你知道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那就妥了。我来问你,我姐姐都跟你成亲三年了,这是多少恩情?你准备怎么报答她?我姐姐现在都要去南海送死了,你这个和她一体之人,却还在长安风流快活,算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微微一笑,道:“齐王千岁,谁告诉您我准备在长安享福了?谁告诉你我不去南海了?又有谁告诉你我要和无书分开了?”
“你还敢抵赖!朝廷的邸报上写得清清楚楚……”
“邸报上写的是我不必去南海,可不是不能去南海。不必和不能的区别,您总该知道吧?”
“你的意思是……”
房遗爱没理李佑,扭头对高堂公主道:“咱们夫妻一体,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们一起去南海建国,好吗?”
第4章 房遗爱的逆袭(2)
怎么可能!我刚才是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