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事变的奇谋妙计靠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他们。
而武力完全就是侯君集此人之功了。
就连太子李建成,齐王元吉,都是在他的大军追捕围剿下死于非命,亡于玄武门中。
当初那个举荐马元举而得名的常何,就因为关了城门促成了玄武门事变而得到了开国伯的爵位。
想想看,以侯君集在玄武门的出色演出,封他一个潞国公委实不算什么。
也正因为侯君集在玄武门事变中本色出演干得漂亮,自然也得到了李二陛下的赏识和大力提拔,并加大力度在军中栽培他的威信。
短短几年间,侯君集便与秦叔宝、程咬金这些枪林箭雨下,尸山血海中闯过生死关的人并肩而立,齐名天下,誉为大唐一代名将。
而且还是军中鲜有的少壮派名将,在侯君集军旅巅峰那几年,连西域高昌国都被他率军旦夕倾灭之。
时也,命也!
成也造反,败也造反。
贞观十六年,贪婪无厌欲壑难填的侯君集鼓动和怂恿太子李承乾,让其谋反弑君,不过后来还是被自己的女婿贺兰楚石给告发检举,锒铛入狱。
太宗皇帝李二陛下亲自提审侯君集,挥泪斩马谡,对侯君集处以了死刑。
一代名将飞灰湮灭,就此陨落。
郭业虽未见过侯君集,但对此人的评价却简明扼要的用十六个字概括过:“杀伐果断,人才难得,头生反骨,野心勃勃。”
他曾将侯君集喻作三国时代的一个人物——蜀将魏延。
……
……
侯君集虽与崔鹤年都属天策府系中人,但是彼此少有交集。
今日崔鹤年见着侯君集突然到访,自然有些意外。不过他并未仗着清河崔氏的名头便小觑了侯君集,相反,他对侯君集礼遇有加,亲自将其迎进了公务房中。
两人进房后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崔鹤年才进入正题问道:“不知侯大将军今日到访,所为何事啊?”
侯君集指了指身上的银盔白甲,笑道:“崔尚书,侯某今日这身装扮来见你,难道你就没觉得奇怪蹊跷?”
“咦?”
崔鹤年微微眯了下眼睛,惊呼一声过后,略有惊疑地说道:“对啊,按理说侯大将军班师回朝已有数月,积石道行军总管一职也随着战事结束而取笑,怎得在长安城中还要穿着战时装备?若崔某没记错的话,秦叔宝、程知节等人与侯大将军一样,最近时日都是赋闲在家休整哩。您今天是怎么一情况?”
“哈哈……”
侯君集大笑几声,拍了拍铠甲前的护心镜,朗声道:“崔尚书有所不知,今日一早侯某便接到了皇上的旨意,说是雍州那边佛道两家的信众最近闹得有些不像话,搞得雍州城一片狼藉和祸乱,惹来了皇上的龙颜大怒啊。这不,皇上下旨让侯某率军前往雍州平乱,今日午时便要开拔出城。”
“原来如此!”
崔鹤年点点头表示懂了,对于雍州佛道两家信众闹事,对于关陇世族阶层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秘闻了,前两天他的兄长崔鹤龄就跟他来过一封信,说过此事。
雍州离清河县不远,崔家在雍州城中也有不少的店铺和门面,都因为城中暴乱而受到了波及。
但是他不解,皇上命侯君集前往雍州平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不认为自己跟侯君集的交情好到他要出征还来自己告别的地步。
随即,他先是抱拳说了一声:“崔某在此预祝侯大将军此番平乱旗开得胜,再立奇功。”
紧接着,一脸疑惑地低声问道:“那侯大将军此次来我这儿……”
显然,他对于侯君集的来意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侯君集面露微笑,起身走到崔鹤年跟前,在他耳边低语道:“长孙大人让侯某在开拔前来找一趟崔尚书,说是……”
低声耳语间,侯君集将长孙无忌的话带给了崔鹤年,听的崔鹤年一惊一乍而起,喃喃自语道:“啧啧,还是长孙大人高明啊,雍州及邻边州府正好是我们崔家的势力范围,此事可成,可成啊。”
侯君集抚手一击节,笑道:“好了,开拔在即,烦请崔尚书提笔写上一封信给令兄吧,将长孙大人的话,及侯某前往雍州的真正目的都一并写在信中,好让令兄崔鹤龄一目了然,对我不会生疑才是。”
崔鹤年摇头笑道:“侯大将军说得哪里话?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哈哈……我兄长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他对侯大将军的威名如雷灌耳,神交已久了呢。”
话是这么说,不过崔鹤年手中的动作也没有松动过,铺纸……研墨……提笔……
很快,便给兄长崔鹤龄写起了亲笔书信来了。
……
……
皇宫,望北阁中。
李二陛下批阅完了今天的最后一道奏折之后,长吁一口气,随后抻了抻懒腰,抬眼看着站在阁中许久的郭业。
郭业进宫来到望北阁中已有多时,因为李二陛下要批阅奏折,所以让他先站着,谁知这么一站就把他晾在那儿将近一个时辰。
郭业这次倒也不急,眼观鼻,鼻观心,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候着,直到李二陛下批阅完龙案上堆如小山高般的奏折。
“坐吧!”
李二陛下冲郭业摆摆手,示意他找个位置坐下来说话。
郭业也不矫情,也失了刚才进宫之前的那份急躁,步履从容地走到左边的一个位置上,缓缓坐了下来。
待得郭业坐下之后,李二陛下拿起龙案上的一杯参茶浅酌了几口,润了润嗓子过后,问道:“郭卿,在礼部左侍郎任上干得如何?按理说,你这个左侍郎应该上早朝来着,朕可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上早朝了。难不成你们礼部比兵部还要来得繁忙?”
郭业暗暗一算,也是,自打自己上任礼部以来,虽然挂着礼部左侍郎的名头,却是一天也没上过早朝,不是这个事儿就是那个事儿,愣是给耽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