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2 / 2)

奋斗在初唐 牛凳 2587 字 3天前

到了渡口,往返陇西的漕帮船只多如牛毛,郭业率着众人登上一艘江船之后,便朝着陇西方向进发。

益州返往陇西,乃是逆流而行,比陇西来益州所需要的时间往往要消耗两倍之多。

不过好在一路无惊无险,江船安全抵达了陇西沿岸。

下了船登上岸,再走二十里左右,一行人总算是抵达了陇西县城的东门。

郭业望着斑驳长满了青苔的东门城墙,往日的种种思绪纷纷涌上心头,感觉蛮好。

进了陇西县,入了福顺巷,牌匾上郭府二字赫然没变,还被擦得明亮光鲜。

站在郭府门口,郭业笑着看了眼吴秀秀,而吴秀秀也是报以微笑,可算是到家了。

紧赶慢赶,终于赶巧在年三十的黄昏时分,到家了!

第812章 屋顶守岁数星星

年三十,夜,郭府。

郭业与吴秀秀的适时而归,给郭府今年的除夕夜倍添了几分热闹。

郭家老太君许久未见郭业,此番再见自然是老娘心疼老儿子,几乎一个晚上都是将郭业拽在自己身边,不让郭业离开自己半步之外。

整整一晚上,老太太的脸上始终挂着抹了蜜般的笑容。

在除夕夜团圆饭上,康岳山、吴茂才这两位便宜岳父都亲临郭府,一家老老小小围桌而坐,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气氛甚是和谐。

随着福顺巷外的漫天炮竹声渐渐消退,一顿美美的团圆饭这才吃罢到尾声。

时间推移,除夕近尾,正月初一将至,吴茂才与康岳山两位老丈人起身告辞,各自返家。郭业自然起身相送,两人送到了郭府门口。

按照民间的老规矩,除夕过后初一凌晨是不能睡觉的,而是要熬夜守岁到早晨。

守到初一大早,开门大吉,先放爆竹,叫做“开门炮仗”,寓意新年大吉。爆竹声后,碎红满地,灿若云锦,称为“满堂红”,寓意年头红到年尾。

老太君年纪大了无法熬夜,而贞娘因为身怀六甲正是贪睡的时候,而康芷茹则是因为除夕饭桌上将自己喝高了,所以三人纷纷在府中丫鬟的搀扶下各回各屋就寝。

那么,守岁到天亮然后放开门炮仗这份艰巨的任务,自然就交到了郭业和吴秀秀两口子手上。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却也熬得难受。

这个时代,又tv的春节联欢晚会可看,也没各个卫视的跨年演唱会来消磨时光,所以郭业要熬夜守岁就更加地无聊了。

他琢磨着明后天肯定府中有人要来拜年,不能拖着府里的下人们一起熬夜,随即将他们都遣散回屋,让他们早早歇息睡觉。

随着府中渐渐安静下来,随着城中的炮竹之声缓缓虚无,他与吴秀秀两人更加无所事事了。

他牵着吴秀秀的小手来到院中,望着漫天闪烁的耀目星辰,突发奇想道:“秀秀,我去搬把竹梯,咱们上屋顶吧?”

郭业掩嘴惊问:“啊?夫君,上屋顶作什么啊?”

郭业神秘兮兮地笑道:“我带你上屋顶数星星玩,你我夫妻也有些年头了,貌似我还没跟你罗曼蒂克过呢。你站这儿等我啊,我去搬梯子来。”

话一说完,人已经滋溜一声朝着存放梯子的杂院奔去。

吴秀秀显然听不懂罗曼蒂克是什么东东,但是却也听明白了郭业要与自己上屋顶去数漫天的星星。

她大家闺秀出身,从来没有干过攀墙爬梯上屋顶这种出格儿的事,郭业这个建议实在是天马行空,若是被人看到一经传扬出去,益州侯夫人爬梯上屋顶,委实太惊世骇俗了。

吴秀秀本能想着拒绝,但她的心中又不知为何有了几分期待,有些期翼与郭业上屋顶数星星的情景。霎时,心中莫名地腾起一抹甜蜜。

约莫过了一会儿,郭业搬来竹梯架在墙壁上,扶着吴秀秀小心翼翼地上了郭府花厅的屋顶之上。

两人坐在屋顶瓦片之上,相依相偎,感受着四周夜幕垂下,悄然寂静的那份安宁。

而头顶之上,繁星闪烁,好不美妙。

郭业一手揽着吴秀秀的肩膀,一手指点着天上的星辰与星宿,口中不断地跟吴秀秀讲起来有关星辰星宿的传说,从天上神仙的逍遥自在,讲到天上仙女与地下凡人的凄美爱情,织女与牛郎、七仙女与董永……

吴秀秀听着听着,竟然有些痴了。

渐渐地,她也从一开始的惧高缓缓趋于镇定自若,到最后居然也抬起头来仰起脸,兴奋地数着天上的星辰。

一阵夜风袭过两人的脸庞,吴秀秀两鬓青丝随风摇摆,发髻之上步摇更是被夜里寒风刮得发出琳琅脆响。

夜里寒风,透过衣裳,凉意彻骨。

郭业紧了紧胳膊,将吴秀秀揽在怀中,为她取暖;吴秀秀将小脸贴在郭业的胸膛之上,小手不断抚摸摩擦着郭业的手背,为他驱寒。

这一刻,相亲相爱,相偎相依,你侬我侬,你中有我,我中更有你……

两人静静地享受着彼此给予的无声爱意,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吴秀秀恋恋不舍地从郭业的怀里钻出,轻轻问道:“夫君,我们在陇西准备呆多久呢?”

郭业继续揽着她的香肩,稍稍一想回道:“本来打算过完正月初四就启程返回扬州。毕竟陈郡丞一人在那边打理诸般事务,我也不太放心。不过,如今出了一个小插曲,怎么着也要过完正月十五再启程回去吧。”

这个小插曲是什么,他没有跟吴秀秀明言,因为他觉得在这种场合跟吴秀秀说起赵飞轩这件事,有些太过煞风景了。

不过吴秀秀听到郭业的答复之后,倒是雀跃了几分,开心地拍手道:“还能呆到正月十五?太好了,在扬州那边太无所事事了,还是咱们自己老家好。陇西虽小,却是百步之内皆是乡邻父老。”

郭业笑了笑,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瓜,歉意道:“让你跟我在扬州忍受这份寂寞,真是委屈你了,秀秀。”

吴秀秀摇了摇头,轻轻说道:“不委屈,嫁鸡随鸡么,能够跟在夫君身边,到哪儿也是家。不过夫君在陇西的这些日子可要多陪陪婆婆,多陪陪贞娘和芷茹,毕竟她们不能像我一般,整日陪伴在你左右,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