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1 / 2)

奋斗在初唐 牛凳 2760 字 3天前

突然,一名下人来到正堂外喊道:“禀报诸位老爷,门外来了一人,自称乃是扬州府衙的郡丞。说是奉郭刺史之命,前来跟二老爷讨要关于府衙从外地征调米盐的银子。”

张元智一听脸浮厉色,他知道府衙郡丞就是陈集涛。听着对方居然是奉郭业之命前来讨要银子,恍然明白过来,不由大怒:“姓郭的真是欺人太甚,这么快就找上们来了。”

在场几人自然听张元智说过的那三个条件,也是不由微微变色,都觉得郭业太过咄咄逼人了。

随后,张元礼皱着眉头挥手说道:“老二,就随他吧,早点解决这件事情,暂时不要与姓郭的有所纠缠了,我们大事为重,免得他又与他惹来什么幺蛾子坏了我们的大事。”

张元智哼道:“大哥,我们张家自然不会赖掉他的那点银子,只不过就这么低头认栽,委实堕了我们张家的威风啊!”

“呵呵……”

张元礼眼中闪过一股杀伐之意,苍老的声音中透着清冷,摇头说道:

“暂且让他得意去吧。暂时的蛰伏和退让乃是麻痹对方的最好手段。老三,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张家都要以钱庄之事为重。记住老夫的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字记之曰

——忍!”

第765章 诡异的平静

有了张元礼的叮嘱后,张元智也没有再使什么幺蛾子,陈集涛很顺利地完成了郭业交代的任务,从张元智手中得到了那笔赔付银子。

陈集涛足足拉了两骡车的银子出了古井巷。

当陈集涛拉着银子回到府衙后,郭业自然也是大感意外,在他看来这完全就不是张元智的行事作风啊。至少也要为难陈集涛一番才算正常嘛。

真是奇了怪了,虽然明知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他却百思不得其解,愣是搞不懂张家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令他纳闷之事不单单是这件,到了第二天,张家名下的油盐米铺,仿佛如雨后春笋般主动重新开张了起来,出人意表的遵守着之前的约定,没有一丝拖沓和故意为难的迹象。

最最令他不解的是,在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日里,张家居然一改往日飞扬跋扈的高调作风,隐忍低调地蛰伏了下来,不再兴风作浪与他作对,仿佛向郭业低头认栽,心悦诚服地接受了郭业主政扬州的事实。

尤其是张元礼三兄弟,据郭业一直安排在古井巷外蹲点儿的手下回报,张家三老的活动范围基本都局限在古井巷内,很少出古井巷走动,貌似过起了退出江湖隐居陋巷的生活。

这就更让郭业琢磨不透,张家到底想干嘛。

他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张家是因为张承宗这件事而服了软,惧怕了他,

相反,张家越是如此隐忍低调,他越是内心感到不安。

因为,张家明明知道自己此番主政扬州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接二连三又在自己手上吃了暗亏,特别是因为张承宗事件被自己摆了一道,将扬州盐税这块大肥肉给丢失了,换成普通家族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在扬州只手遮天呼风唤雨的扬州张家?

在他看来,扬州张家突然的隐忍低调,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

不过,如今他刚刚在扬州站稳脚跟,一切百废待兴根本容不得他忙里偷闲再去琢磨张家下一步的动向。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忙碌碌的日子……

他先是让关鸠鸠入主了盐运衙门,然后将之前张承宗私自招募扩编的三千盐运衙门护军强行解散,让关鸠鸠重新招募一批新的护军,顺利助其掌控盐运衙门,坐实了扬州盐运使的位置。

待得城中恢复了往日的繁闹之后,他便将扬州城暂时交给郡丞陈集涛与折冲都尉陈浪二人看管着。

自己则与刘振轩这个果毅都尉,率领着三百亲兵马不停蹄地走访着扬州辖下九县,了解各县民生的同时也逐一与各县的文武官员见面。

笼络人心也好,混个脸熟也罢,这都是他身为一州刺史的职责所在。

如今他乃一地的民政长官,自然要以治下百姓的生活为主。治下百姓无法丰衣足食,无法安居乐业,那么他的政绩就永远无法堆砌而成。

一路下来,走访了高邮县、仪征县、江都县、宝应县、广陵县,最后又在葛县盘桓了数日,才乘船返回了扬州城。

这一趟下访地方,足迹遍布辖下九县,收获颇丰,但也足足花费了他两个月的时间。

当他返回扬州城进了府衙,已是黄昏时分。

打发走了刘振轩与三百亲兵下去休息之后,他回到府衙后院的住处,正准备召见陈集涛来后院议事之时,突然有衙役来报,说是薛昊和玉茹有急事求见。

一听这两人要见自己,郭业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儿是自己疏忽大意了,自打收拾了张承宗之后,这两个月来这两人还一直寄居在自己的府衙中呢。

随即,他命衙役将两人请进后院住处的客厅中来。

两人一进来与郭业见完礼后,薛昊便开门见山地说道:“郭刺史,今日我们夫妇前来是向您告辞来的。”

夫妇?

郭业先是一怔,后来旁边的玉茹姑娘面带羞涩地赶忙解释,原来在府衙暂居的日子里,这对苦命鸳鸯已经私定终身,共结连理了。

郭业想想也就是释然了,这两人早就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又历经了张承宗事件,结为夫妇倒也在情理之中。

对于薛昊突然提出辞呈,郭业有些不解,问道:“薛昊,这两个月本官一直马不停蹄地走访各地,倒是将你们小两口疏忽了。这样,如今关鸠鸠接管了盐运衙门,我这便写个条陈,让你继续回盐运衙门任职书吏吧?”

薛昊摇摇头,苦笑道:“感谢郭刺史的看重,不过薛昊不想再回盐运衙门任职了。如今我与玉茹结为夫妻,在扬州住得有些腻烦了,想着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说罢,薛昊伸出右手紧紧握着玉茹的柔荑,你情我浓地与她对望着。

郭业闻言不由一愣,原来是想远走高飞双宿双栖啊?

很快,他便猜出了薛昊心里的苦衷,问道:“薛昊,你莫非是担心之前因为张承宗一事,怕再留在扬州遭到张承宗的报复?”

薛昊握着玉茹的手更加紧实了,冲郭业点点头答道:“郭刺史明鉴,虽然此事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但始终是薛某交出了明细账簿出卖了他。张承宗此人心胸狭隘又手段狠辣,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我和玉茹的。所以,我们打算离开扬州,离开这个随时会丢了性命的是非之地。”

郭业暗道一声惭愧,说到底还是自己算计了这小两口,而且这两人还一直蒙在鼓里。

随即,他挽留道:“薛昊,张承宗被本官革职滚出了盐运衙门,不复昔日的嚣张。而且有本官在扬州一日,定会保你们夫妇周全的,你又何须在忌惮张承宗那贼厮鸟呢?”

薛昊摇头叹息,又是一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