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每场饭局,每顿花酒你俩都来,但是偏偏来的时候就带一张嘴,兜儿比脸还干净。吃完嫖完拍拍屁股就走人,从来不买单。
换成谁,谁能受得了这种贪便宜的主儿?
所以,渐渐地,房遗爱与杜荷两人,便被排挤到了纨绔子弟公子团的边缘。
这些事儿,郭业也是从魏叔玉这小子那儿听八卦新闻一样听来的。
按理说,杜荷与房遗爱他俩人的家世也牛逼啊,虽然比不上长孙氏家,但好歹房玄龄与杜如晦乃是李世民在文臣中的左膀右臂,号称房谋杜断。
怎么堂堂房杜两家的公子哥儿,会磕碜到这种程度?
他想来想去,理由只有一个,罪魁祸首还是他俩的爹。
八成这两人的爹跟魏叔玉他爹魏征一个揍性,也是个坑儿的货色。
房玄龄也好,杜如晦、魏征也罢,肯定是爱惜名声,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自己的官声,为了自己能够流芳后世,从来没有借助自己的官位,而去伸手捞钱。
连利用职权挣点银子的心思都没有,就更别提在外头置办点产业,赚点外快了。
是,这般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铮臣魏征,房谋杜断,名声那是响当当,可囊中也是空荡荡了。
按照房遗爱、杜荷、魏叔玉这些长安公子哥儿的习性,平日了吃喝嫖赌大手大脚惯了,就凭他们爹那点微薄俸禄怎么经得起他们一顿胡造啊?
没了银子,品行恶习又改不掉,那还能怎么办?
蹭呗!
……
……
郭业看着三人围在自己身边,那家伙,垂手恭立一直陪着笑,神色殷勤谦卑有礼,哪里还有当日对自己炫家世的那股子劲儿。
他当然知道,魏叔玉之所以对自己殷情倍加,那是因为自己助长孙羽默赢了书学班,长孙羽默又对自己允诺过二当家的事儿,所以被排挤在书学班外的他急需找一个好靠山,抱大腿。
至于房遗爱、杜荷嘛?
归根究底还是一个字,钱。
这两个小子习惯蹭吃蹭喝蹭嫖,八成是听到魏叔玉这大嘴巴说自己在太平坊的府邸多么多么大气豪华,家底如何如何殷实,便对自己动了心思。
将那占小便宜的鬼主意又打到了自己身上。
奶奶的,郭业想到此处不由暗乐,这两个混球真是糟蹋了世家公子哥儿的金子招牌。
不过也好,现在自己在刚刚进书学班,立足未稳,即便是国子监中,自己也是势单力薄。
倒是需要像他们这种帮忙打下手的帮闲。
也罢,自己需要人手,他们需要银子,各取所需,倒也相得益彰。
尚好!
随即,他浮起笑容对三人示意道:“坐嘛,你们三儿也坐着,别傻站在那儿,以后咱们同在书学班就是一家人了。”
听着郭业这般说,三人又是一阵猥琐的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纷纷拉着板凳围坐了下来。
坐罢,魏叔玉便急不可耐地恭维道:“郭兄弟,给敌人喂马下巴豆,也就您能想得出来,此计真是高啊!”
魏叔玉说话,这边杜荷也插嘴奉承道:“要我说啊,还是郭兄弟在场中临时想到的计谋才叫厉害,居然想到将对方的马腿齐齐砸断,一劳永逸,真乃神来之笔啊!”
“错错错,你俩都说错了!”
房遗爱也不甘人后,摇头晃脑地赞道:“要我说啊,郭兄弟最后进的那一球才叫惊艳。列位,你们想想当时的情境,我们书学班与太学班五球对五球正好打平。郭兄弟居然在最后的时间将鞠球击入对方的龙门,一球定了胜负!”
说到这儿,房遗爱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咂咂嘴,继续回味道:“当时你们是没有注意郭兄弟坐于马上如何挥杆入球,那身段,那姿势,真叫一个英姿飒爽,真叫一个英雄了得啊!”
尼玛的,这一个比一个奉承的厉害,一个比一个献媚的露骨,郭业听着听着,脸都快被他们臊出血丝来了。
这个时候明知他们是阿谀奉承,但他也不能打击三人的积极性不是?
只得强忍心中的羞臊,硬着头皮听了下来。唯有暗暗地啐道,节操呢?你们三儿的节操何在?
“姓郭的!”
一记叫声打断了郭业这边的融洽和谐气氛,只见三胖子李少植噌噌噌跑到郭业跟前,叉着腰又摆起一副嘬死的姿态,颐指气使地喝道:“姓郭的,咱们长孙公子叫你过去一趟!”
唰~~
郭业听罢,立马将脸拉了下来,不是一般的阴沉。
只见他缓缓抬头,盯着三胖子李少植,有些怪笑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三胖子李少植脱口答道:“废什么话,你姓郭,自然叫你姓郭的!赶紧的,我们长孙公子找你呢,起来,速度点~~”
“啪!!”
一记脆响传出,郭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右手狠狠抽了李勺子肥嘟嘟的脸颊一嘴巴子,打得三胖子晕头转向,不明所以。
“我日你先人的,干嘛打我?”
三胖子被抽得脸颊顿时起了五指红印,吃疼得捂住脸颊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