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郭业不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人竟然有如此神通广大,连老九叔在城中哪个药铺疗伤都知道吗?
思绪至此,郭业已经肯定,白记药铺此次着火,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不过为了灭口,竟然将白记药铺上下七口也全部烧死,真他妈逼的狠啊!
莫非这些凶手里头有人在城中是有头有脸的?不然,怎么可能转眼就知道老九叔在白记药铺疗伤?
要知道,整个陇西县城,光药铺就有好几家,这人光选择白记药铺下手,肯定是踩完点,预先知道了老九叔藏身何处。
到底是谁?
谁?
郭业满脑子的疑虑,挥之不去。
“不好!!!”
静静思索中的郭业突然像诈尸了一般跳脚起来,大呼一声。
凶手为杀掉老九叔这个知道某个秘密的人,既然敢将白记药铺的所有人全部烧死,显然这个秘密肯定是惊天秘密。
老九叔是大泽村的人,那凶手会不会怕老九叔受伤之后回过大泽村,将整个大泽村的百姓……
老娘和小妹郭小蛮还在村里呀!
郭业陡然一把拽住身边的早已被郭业一惊一乍吓蒙了的程二牛,喊道:“二牛,你现在赶紧去把皂班的兄弟叫起来,火速赶往大泽村,快,我安顿完父亲便赶来。”
程二牛面露疑色,刚想开口询问咋回事。
郭业又补了一句,道:“快,快去,连庞班头都叫上,去晚了大泽村可能连个活口都没有了。”
“啊?”
程二牛见着郭小哥说得如此严重,哪里还敢耽误?瞬即脸色慎重起来,招呼也来不及打调头撒腿就跑,赶忙去寻庞飞虎,朱鹏春等人。
……
……
父亲郭老憨是最后一个接触老九叔的人,郭业怕凶手会加害到老爹,直接将沉睡的老爹叫醒,然后带着老爹敲开了胡同口油铺老板汪直的店门。
随意敷衍了汪直几句之后,将老爹安顿在汪直的店中过夜。
随后,他牵来拴在院中的小毛驴披星戴月的连夜赶往了大泽村。
在路上,心里焦急的郭业一边抽打催促着胯下小毛驴,一边暗暗祈祷:“班头,二牛,你们一定要快点啊。老娘,小妹,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一定要。”
……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郭业骑着毛驴进了村口,一股熟悉的味道迎风扑鼻而来。
这股味道绝对不是家的味道,而是与白记药铺一样,都是烧焦的味道。
相比于白记药铺,大泽村这边的味道要来得更加猛烈些。
吭哧~~
小毛驴打了个喷嚏驻足不前,微微挑起前蹄,摇头晃脑的“嗝啊……嗝啊嗝啊”狂叫,显然受到了什么惊吓。
郭业往借着微弱的黎明曙光仔细一瞅,脸色瞬间煞白煞白,心脏不由自主猛烈抽动。
尸体,
全是尸体,村里小路上横七竖八躺着各式尸体。
男的女的,老幼妇孺,一个个死状恐怖,浑身上下都是被利刃劈开衣衫,血流一地。
更有甚者连肠子都被拉扯出来,像是盘旋的山路一样,散落一地……
天啊!
郭业两世为人,何曾见过这种惨状,竭力扼制住就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冷汗不断从额头,两鬓汩汩彪出。
郭业心道,怎么没见着皂班的兄弟呢?
郭业驱赶着小毛驴迅速赶往大泽村的村尾——自己的家中。
一路跑来,路上横亘着死状恐怖的尸体,全都是大泽村村民的尸体,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郭业心在泣血,到底是哪些畜生屠得村啊?
畜生,老子一定要将你们大卸八块。
郭业一赶到自家门口,郭家篱笆院门口上倚靠着一个皂班衙役,可惜胸口被生生扎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死了。
郭业越发感到不详,将那死去的兄弟从院门上扶了下来,将他好生安置躺在地上。
吱呀一声,推开院门,又一个皂班兄弟被乱刀砍死在地上,双眼暴突,五官扭曲,死不瞑目。
砰!
突然爹娘常住的茅草屋被从里到外一脚窜开,里面窜出一个拿着扁担的汉子,冲他朝天一棍袭来,高喊一声:“吃俺一棍!”
郭业眼疾手快,身子向后一仰,使出一记驴打滚堪堪避过对方的偷袭,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