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阮阮很开心的凑过去,霍朗一把将人拉回怀里,“我不想照相。”
“就照一张,和新娘子照一张!”阮阮双眼闪亮亮的看着霍朗,扯着他的衣袖撒娇,“你又不是好莱坞巨星,拍张照片还耍什么大牌,拍一张。”
“不拍。”他不加思索的拒绝到。
阮阮一脸不解的望着他,半天总结道,“你今天出门忘吃药了呀?你就——唔唔唔!”她话说一半,素净的小脸蛋已经被霍朗的指尖捏住,来回扯了两圈,“你嘴欠撕了吗?”
阮阮拍掉他的手用力的搓了搓发麻的脸颊,“在外面呢,给我留点面子!”
“你面子能发面烙饼吗?”
巫阮阮一挺肚子,“你照不照,不照我带着你儿子离家出走!”
童瞳局促的在他们两个中间摆手,“不要吵架,不要吵,我错了,对不起。”
阮阮拉过童瞳在她手臂上轻轻揉着,安慰道,“你没错,不要怕,他一直这么凶巴巴的,他在嫉妒羡慕恨沈茂有新娘子娶,他没有。”
童瞳的妆容很浓艳,而她的笑容却是娇羞而矜持的,有些违和,就像一个路还走不稳的小孩子,勉强穿了一双大人的高跟鞋,有种说不出的小心翼翼。
婚礼的全程,童瞳的左手都一直紧握,这会儿才在霍朗的面前慢慢摊开,一条精细的铂金项链展现在她的掌心,圆形的吊坠很特殊,四周镶嵌了小小的碎钻,而正中央是用水晶封闭的小圆盘,里面紧锁着一颗黑色的玛瑙纽扣,很小,却足够精致漂亮。
霍朗很嫌弃的瞥了一眼,便发现那是自己一件衬衣上的纽扣,是他在那栋老旧建筑里把童瞳救出来时和人打架时弄丢的,只是一颗纽扣他并没有在意,现在却意外的出现在童瞳手心里,并且被如此悉心对待。
“沈茂帮我坐成项链,你的扣子。”童瞳浅浅的笑着说,“谢谢你救我,你很厉害。”她咬了咬下唇,似乎很舍不得,“还给你,给喃喃宝贝,保护她。”
如果一个女人心里没有那个男人,那是无论他付出怎样的恩情,她也不会如此用心的保留一颗纽扣,一颗随处可见可循的普通纽扣,阮阮安静的盯着她的手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要怪只能怪当时第一个拯救她于水深火热的人是霍朗,而不是该出现的那个男人,这是一场不够美丽的阴差阳错。
霍朗目光冷冷的挪向别处,“扔掉,别拿来恶心我。”
阮阮拽了拽他的衣袖,“霍朗……”
霍朗不为所动。
童瞳小心翼翼的道歉,“你不要生气,怎么你才不气呢?”
“滚远点。”
阮阮对于童瞳一直在道歉这件事并不意外,从童瞳回来之后她便一直活的兢兢战战小心翼翼,尤其是面对霍朗,而霍朗开始的时候还是愿意照顾她,现在大概是不想童瞳和自己纠缠不清,所以表现的很冷漠,只是这样的不近人情,眼看着童瞳眼泪又要掉出来,阮阮还是于心不忍,再怎么说童瞳现在和正常人也还是有一定的差别,阮阮想告诉霍朗,我们可不可用更委婉和蔼的方式去拒绝呢?
可话还没来得及说,童瞳便被逼急了似得说,“我不欺负阮阮,不拆散你们,我很听话,我想你高兴,怎么你才高兴,原谅我?”
她探知答案的神情无比真诚,霍朗偏过头正视她的眼睛,听到那句“不欺负阮阮,不拆散你们”便忍不住的想发火,他语气冷冰冰的带起她周身的一股寒流,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说道:“你怎么不去死。”
巫阮阮惊讶的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你不要阴阳怪气的说话,她会吓坏的!”
童瞳对阮阮微微笑了笑,收回手里的项链,直接给自己带在脖子上,垂在洶口,低眉顺眼的走开了。
巫阮阮站在霍朗面前对他的不友好表示愤愤然,霍朗只在听烦了的时候身后戳了她额头一下,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悍马的钥匙扔到她手里,“车送你了,买你安静30分钟。”
巫阮阮把钥匙塞回他手里,打开自己的手包飞快的翻了翻,摸出一张超市的会员卡拍在他的洶口,“车还你,再送你一张会员卡,竖起耳朵听我叨叨30分钟。”
“你等回家,我一定用东西塞住你的嘴巴,让你伶牙俐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晚上你都别想说话。”
天气本就很热,阮阮的脸颊微微发着粉,听到这话后脸蛋开始忍不住蹭蹭往外冒热气,摊个鸡蛋加勺面就可以烙饼了,她恼羞成怒,压低声音愤慨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么能不分场合的耍*!下/流!无可救药!”
“我打算用喃喃的尿不湿塞你嘴巴也叫耍*?还是你想我用某种真的不上流的东西塞你?”
“你闭嘴!”
“你给我一台悍马来买我闭嘴30分,你有吗?”
“我……”阮阮扭头哼了一声,“我不骑马。”
耳边忽然拂过一阵风,脸颊上迎来一个湿漉漉的吻,霍朗从身后搂住她,“别哼,一哼更蠢。”
童晏维始终离阮阮他们站的远远的,看到童瞳远离了霍朗才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合照,随后,童瞳拎着裙摆朝正在和朋友说话的沈茂走过去,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沈茂笑着转头顺势把她拉到身边,谁知一直和他疏离的童瞳竟然主动吻过来,沈茂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的惊喜,这并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很深很*,可是童瞳不放手,沈茂便不会放,他将童瞳严丝合缝的搂在怀里,没有哪一个时刻比现在更让他不舍放手,这幸福太久违。
周围的人群在起哄,拿出手机纷纷拍照,最后还是童瞳先推开了沈茂,她鲜艳的口红沾在他唇上些许,唇红齿白,让他笑起来更明媚更好看。
“我下辈子,还要嫁你。”她笑着说。
沈茂也笑了,“我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要娶你。”
沈茂的另外几个好友走过来,多年未见关系却一直不错,几个男人要一起拍张照片,童瞳松开他,拎着裙摆在人群里东看看西看看。
晏维在和朋友说笑,祝小香和金木谣像左右护法一样站在安燃身边和他一起低头看着手里的单反相机,阮阮和霍朗在打情骂俏,她和晏维的父母亲被先行送去了酒店,还有什么呢?
还有明晃晃的太阳,照在她鲜红的礼服上,洶口的宝石惹人迷眼,她的婚纱,她的钻戒,她的新郎,人人称羡。
她散步一样穿过人群,走向马路旁,沿江路的梧桐树枝繁叶茂,风过留痕,微微攒动,远远望去,像是在整洁马路上方掀起了碧色巨浪,她一身如火嫁衣,成为唯一点缀着的花朵。
“童瞳!别到马路上,会有车!”阮阮推开抱着他的霍朗,朝童瞳走过去,想把她带回来。
童瞳转头笑着看了她一眼,拎着裙摆走下人行道。
沈茂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和朋友打过招呼,朝童瞳的方向走过去,“宝贝儿,小心看车,别乱走,你要去哪我陪你。”
童瞳也朝他笑笑,好似正在享受这片刻的静谧美好。
江边的围栏并不高,童瞳已经走过马路,站在那里看着被绿灯放行的车辆阻隔在对面的沈茂和阮阮。
在马路恢复平静的前一秒,她看到霍朗终于抬头看向自己的方向,随后,仰头向后倾倒。
耳边有风声,有水声,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阮阮的尤为清晰,有沈茂惊慌失措的大喊声,最后一切再归于平静,从此这世界山崩海啸,天摇地动都与她无关。
所有人都飞奔到江边的围栏旁,沈茂和童晏维一前一后跳入江里,霍朗显然没有想到童瞳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真的去跳江,他冲过去的第一件事是把阮阮往后拉,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掉下去,阮阮急的大哭,原地跺脚,霍朗把她推进到安燃的身边,也跳下江。
江水浑浊,一旦潜入水底便没有什么可见度,三个人只有沈茂看见了童瞳的落水点,而江水涌动,找人并非那么容易,也只有沈茂在微弱浑浊的视线范围里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他奋力的向她游过去,一遍遍的试图去抓住她的手腕,然而那吸水过后的婚纱就像在她身上绑了石块,令她欲坠欲深,等到沈茂终于抓住她的手腕时,自己的氧气却快不够用,他的力量已经不够支撑他带着沉重的童瞳离开,他想,那不如就这么和她一起死了算了。
就在他意识越来越微弱时,感觉到了腰间猛然出现一股力量,有人揽住了他的身体快速的带他上升,他没有力气再去紧握童瞳,失去意识前,他被带出了水面,拉他上来的人是霍朗。
紧接着是童晏维钻出水面呼吸空气,再次消失。
剧烈的咳嗽过后,沈茂还要潜下去,霍朗牢牢抓住他,“你要救人还是要寻死!先顾好你自己!”
他们不断的下潜,不断的浮出水面,消耗自己体力的同时也在消耗童瞳的生命,可是他们再也没找到过落水的新娘。
救生船和打捞船到来后开始在落水区域展开搜救,沈茂被推上穿船坐在船头,从最开始还抱有一丝丝希望到一个小时过去后,他颓然的望着那一江烟水茫茫,一bobo的水纹,像琉璃反射着日光千顷,从此,世上再没有一个泼辣霸道却又风情万种的,叫做童瞳的、属于他的姑娘。
——————————
【下一章,继续转折,会有一个比较大的转折,准备开骂的,我先说我去年买了个表看个小说不要老是叽歪叽歪我写得又不是教科书非要按着全国统一标准来编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