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说,“霍朗,我不知道你想从我口中听到的答案是什么,也许是希望我替你否定,可那不是证明我对你和我们感情忠心的方式,如果你心里有那么一丝想法是想帮助霍霆的,我不想抹杀他最后这一点点希望。我对霍霆……是没有恨的,虽然他曾经伤害过我,可是,如果没有他的伤害,我现在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霍朗久久的思考着阮阮的话,他没有问,你对他没有恨,那是否还有爱?
就算爱,也是残余的感情,就像他对金木谣,哪怕他现在心里已经满满当当的装了他的小阮阮,可木谣曾经在他心上踩下的痕迹,却依旧清晰可见。
真爱过的人,是忘不掉的,只能让它停留在过去。
而拥有她现在的人,是自己,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不是经常后悔自己做的事,这一天却有些后悔把阮阮拉扯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自己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还没能放过阮阮。
夜里,阮阮睡下之后,他一个人坐在满是月光的客厅里给远在美国的母亲打电话。
第一次没有和她拌嘴,而是正正经经的说了一番话。
然后,霍朗发现他更爱那个为他付出全部青春的可爱老女人了。
霍朗妈妈问他:你忘了你爸爸是怎么没的吗?你忘了你是因为谁,被人抛弃了?
霍朗说:没忘。
霍朗妈妈又问他:那你是不是傻呀?没忘你还想着帮他?
霍朗说:不傻。我爸没有了,我被人抛弃了27年,这些都已经是不能挽回的事实。可在霍霆快要陷入昏迷时,我听到他回答别人我是他的大哥,我心里很不好受。除了那个不要我的女人,霍霆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离我最近的人,我们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液都是相同的,就像你心疼我爸那样,我把他从地上背起来的时候,我也心疼了……
他问:妈,霍霆和我一样,也没有爸了,很多事情我想做,但是都没来得及,当兄弟这件事还来得及,可我又不知道该不该做,妈,我怎么办呢?
霍朗妈妈自己都快记不清霍朗到底有多少年没有问过她这句话:妈,我怎么办呢?
好像上一次他提这样的问题时,还是十几岁,因为沈茂说一句,他也看上金家的木谣姑娘时,他问了这么一句,妈,我怎么办呢?
不是她的小狼不够坚硬强大,而是这个总是身披盔甲善于横刀跨马的男人,内心柔软如沙。
霍朗妈妈说:我还是不能原谅他们家的人,因为我和他们本来就不是一家人。你长这么大,妈从来没逼着你干过一件违心的事,从你上学到你恋爱,再到现在你决定自己的前途和去留,你李叔叔告诉我,要想让别人家自己的儿子把自己当亲妈,那就得顺着他,哪怕他杀了人,我也要毫无怨言的去挖坑埋人,我都顺你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你能养老了,我再把你得罪了,那我多傻啊?我告诉你,妈妈聪明着呢……
电话挂断,霍朗的胸口滚烫,好像刚刚喝下一股温热的烈酒,他重重的靠近沙发靠背,身后突然环过来一双纤细的手臂,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奶香。
阮阮尖尖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耳朵,声音温柔的好像这倾洒的月光,“你命很好,有这样的妈妈。”
他和母亲的对话,全被悄无声息站在身后的阮阮听到,一句不落。
“你命也不错,有我。”霍朗偏过头,英挺的鼻尖轻轻蹭着她,他侧过身,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揽着她的腰身,就这样粗鲁而直白的把她从沙发后面捞到自己怀里,“偷听我打电话是吧?我得惩罚你。”
阮阮仰躺在他怀里,目光出奇的明亮,轻声笑着说,“罚我多吃两碗饭吧……”
他一巴掌拍在她的大腿,“你也就这点出息,连个菜都不知道要,只知道吃饭!”
阮阮自己给自己揉了揉,立刻聪慧的改口,“那罚我一口气吃一只帝王蟹吧!”
霍朗低声笑笑,轻轻捏着她的耳垂,“想的倒美,罚你……再给我生个大胖姑娘?”
“无所不能的霍总呀……”阮阮笑得狡黠,小狐狸一样,“您自个生呗……”
————【甜么?明天咱们来点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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