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ai总裁不顾新妻入院,与旧爱上演马路激情。”
霍朗手里捏着那份从豆浆姑娘手里失态抢来的报纸,只觉得眼前一片星光灿烂,除了那明晃晃的大标题和那几张大小不一的照片,其余的小字都变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彩蛋,看哪个,哪个砸开冒一股青烟。
高贵豪华的宾利慕尚旁,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紧紧相拥,旁边还有一辆小小的婴儿车,这镜头拉的足够长,看不清两人的脸,可并不妨碍霍朗一眼便可确认这就是霍霆和阮阮。
难怪她连衣裙的背部粘上了脏东西,可那像血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霍朗觉得自己需要平复一下此刻内心的怒气再继续看下去,不然他一张嘴,那股由嫉妒,气愤,醋意而交织燃起的大火,恐怕能直接从嘴里喷出来,所到之处将成一股股灰烬。
巫阮阮啊,巫阮阮,你真是太有本事了,你就是不作不会死的典型,你就是用生命在给我霍朗演示什么叫做作死!
他扔下报纸,一口气闷掉已经半凉下来的咖啡,草草的撤掉领带,解开领口的纽扣,双手掐腰站在办公桌后的落地窗前,不断的深呼气,深吸气,就差搬起大腿直接来段瑜伽了,可胸口还是发烫,他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霍朗,你要冷静,你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你有文化有涵养,你懂四讲五美,你朝气蓬勃,你光明磊落,你……先撒撒气!
他粗鲁的扯下自己的领带,甩掉皮鞋,在办公室的空地上做起了俯卧撑,五十个俯卧撑之后,他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怒火随着体能消散了一半,这才带上眼镜,重新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再次拿起那张报纸,仔仔细细的将上面的内容全部看完。
什么与前妻拥抱时长五分钟,在广场当中摸手,解衣扣,曾尝试接吻,什么霍霆与婴儿车里的婴儿只在最后进行交流,疑似非亲生,而是‘兄弟门’另一主角的亲生女儿。
总之,整片报道看下来,基本就是一部蕴含无数新欢旧爱恩怨情仇的狗血言情小说。
故事可能是杜撰,那么照片呢?
就算后面这几张看起来疑似要接吻疑似亲密无间的照片是角度问题,那么这张占了半面纸的大照片呢?
这可不是简单的抱一抱,这两人之间好似有块巨大的吸铁石一般……
不,不对。霍朗觉得自己被气糊涂了,别说是抱得这么紧,轻轻的抱一抱那也万万不该!
他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把这件事琢磨了一遍,生怕因为自己一点没有考虑到而冤枉了阮阮,可长达两个小时的深思熟虑之后,霍朗十分遗憾且羞愤的判定:自己被带绿帽子了!
这个结论足以令他怒发冲冠,以及,痛心疾首。
先前来的那个倒霉助理,总是无法在正确的时间出现,他很不合事宜的敲门进来,“霍总……”
招呼刚一打上,他就后悔了,原本就是不苟言笑的领导,这会脑袋上镶一月牙就彻底成了包公,可他既然进来了,总不能就叫一声霍总,然后默默离开吧?
这明摆着是来撩闲啊……
不过,光阴不等人啊,没等倒霉蛋想好到底是说还是走,霍朗便突然霸气的开口,“说!”
小助理只想拎着袖子给自己擦擦汗,哆嗦了半天,吭哧一句,“合作的施工单位和您预定中午一起用餐,您还去吗?”
霍朗冷眼看着他,“你觉得我现在看起来是想去的样子?上班的时候把智商落被窝了你!”
“没没没,霍总别动怒,我这就去通……。”最后一个‘知’字随着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门后。
霍朗拿起电话,滑开屏幕,关上屏幕,如此反复,最后抓起车钥匙大步走向自己的停车场。
车一启动,他便猛轰油门,轮胎在停车场的绿色胶漆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好似战场冲出杀路一般直奔出口的刷卡感应器。
刷卡后起杆,刚起步,便一脚刹车闷在原地,只听——嘭,他将一个四处张望着试图从他车前穿过的女人撞到。
他迅速的跳下车,跑到车前,看到已经爬起来满地拼凑自己相机零件的长发女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是活蹦乱跳的就好。
霍朗正要弯腰询问她的情况,只听那长发劈头盖脸挡在脸前的女人不悦的抱怨道,“您当您开的是火箭吗?连个缓冲都没有就冲出来,赶着回家捉歼也不用这么着急,哎我这相机还借的,你可真是……”
霍朗瞬间僵硬在原地,愣愣的听着她不住的抱怨,颇有耐心拼装手里的相机,她穿着长袖运动衫和热裤,不用站起来也可以看得出身体纤长,大概是衣袖有些长,卡在手上不方便,女人向上拽了一把自己的衣袖,露出一小片鲜艳而繁杂的纹身……
她的左手,少了半个手掌,手指也只剩拇指和食指,在正常人看来,有些怵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