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脱到一半,整个人直接笑的栽倒在床上。
他这种由男人到大男孩的瞬间转变,在阮阮看来是非常可爱的。巫阮阮看他笑的好像抽风一样,也不由的跟着傻笑了两声,喃喃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家伙虽然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爹妈这一癫一傻的笑声到底有何意义,但可能她不想自己在这个家显得太过格格不入,于是也十分配合的加入了这个傻到不能再二的情景剧,十分爽朗畅快张着大嘴“咯咯咯”的笑起来,她的笑声和她的哭声一样抢耳,那哭声如果有令人抓狂的本领,那这笑声就绝对有制造一派欢乐祥和的本事。
阮阮抱着喃喃在原地迟疑了片刻,心里那一大锅浆糊没由来的就变成了一锅刚出锅的发糕,热呼呼的,软弹弹的,朦胧不清晰的大脑回路一瞬间也变得犹如清晰的明镜,她在烦恼什么呢?
不管上一秒经历了什么,这一秒她感受到的生活,都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一所干净的容身之处,无论新旧与奢简,一个两情相悦的伟岸男子,一个健康活泼的小孩,当然,她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还有一个缺席的大女儿,不能和呢呢朝夕相伴算作她唯一的遗憾,可除了这小小的遗憾,她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呀!
她过的这么幸福,她死了的爸妈,肯定知道,她还想生活顺风顺水一马平川,他们一定在黄土之下痛骂自己,太不知足!
天塌下来,总有霍朗这个比她个子高的人来顶着,这个愿意为她顶天立地的男人都可以如此看开的仿若置身事外,那她在忧虑什么呢?
不是说,人生再好,也好不过未来,人生再坏,也坏不过现在。
无论什么问题,最后都会被迎刃而解,这不就是成长与成熟的代价吗?
就好像我们需要钱去买房买车,那代价就是要凭借智慧与双手,不辞劳苦。
所有事,都需要代价,背叛的代价,相爱的代价,青春的代价,老去的代价。
她的心力憔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是为了和霍霆那一段逝去不再的感情,那没必要,斗转星移的意义便是在告诉我们,那些过去的东西它只能永远活在过去里,如果是为了和霍朗这一段全新的,简直是日新月异的感情而烦恼,那更加的没有必要,也更加的不一样,因为踌躇和彷徨,只会加速幸福的流逝。
那些可以绕开的陷阱,我们绕过去,那些绕不过去的泥河,我们还可以乘船过去。
如果生命鲜活,害怕有什么不可以?
小喃喃在她怀里笑的发颤,阮阮把她抱到了床边,霍朗露着一口白牙从床上爬起来,飞快的在阮阮的唇上亲了一口,又低头亲了小喃喃一口,才慢慢收敛笑声,对着电话那边说,“新婚燕尔甘柴猎火生龙活虎,你这辈子就会仨成语还一次性都用上了啊……”
霍朗妈一拍桌子,“你笑话谁,上过大学了不起怎么着?没有我辛辛苦苦教育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你怎么考上耶鲁!”
霍朗突然严肃起来,“你可以保持沉默,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用屎尿喂养孩子,你已经触犯了美国法律,我会以虐待儿童罪向地方法院对你提起诉讼。”
霍朗妈顿时就笑开了,“哎呦儿子,你可别闹,万一这事上报纸了,大家一看我屎尿喂养的孩子都能长得又高又壮还能考上耶鲁,到时候全美推崇喂孩子都要使用天然化肥,那可怎么整,你们耶鲁装得下这老些学生吗?”
霍朗发觉,如果自己不及时制止这种无意义的调侃进行下去,他和他妈几乎可以从今天隔着电话不眠不休的大战三百个回合,那也不一定能分出胜负,于是,他及时的切换了话题,方式虽有些生硬,但效果显著,“我刚才参加慈善晚会用一千万美金拍了一块实际价值大概200万左右的钻表,由于资金数额较大,我个人无力支付,所以……”
“所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让你整天惦记着让别人做善事做募捐集善款,轮到你自己了吧!”霍朗妈妈逮着机会又嘎嘣脆的损他一通。
“我当时想耍帅而已。”霍朗不以为然。
“耍帅成功了吗?”
“成了。”
霍朗妈在那边合计了几秒,大义凛然道,“妈知道了!一千万就一千万,行善总会积德!你这么干,妈就这么支持你!铁公鸡这么多年,难得耍一次帅,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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