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一郎后面是向井敏明和野田毅。审判这两个鬼子的时候,罪证可就多了去了。当肖云山捧出一堆日本报纸向法庭出示证据的时候,众人才知道了总司令如此重视这两个名不经传的鬼子的原因。原来这两个混蛋双手居然浸满了中国百姓的鲜血,难怪了。
向井敏明和野田毅是被活捉的鬼子里面受创较轻的,这两个鬼子在屠戳中国百姓的时候,曾经那般的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而当被法庭宣判将被处以凌迟极刑的时候,他们当场小便失禁,立刻就像死狗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法庭判处对谷寿夫、向井敏明还有野田毅处以凌迟极刑是有依据的。凌迟处死谷寿夫是应那个起诉人田彩娥的要求,至于向井敏明和野田毅,则是为了报复他们开展杀人竞赛,为了帮那些遇难者每人割上他们一刀。
公审大会一共举行了三个小时,前两个小时是审判,后一个小时则是执行刑罚。
当谷寿夫被绑上凌迟柱的时候,仅着一条短裤的老鬼子也被吓得尿了裤子。
田彩娥的起诉书,其实是陈佳瑶写的。这个对欧阳云痴心一片的女子,因此终于找到了在欧阳云身边的位置。只是,最后一句关于诅咒谷寿夫,请求将其千刀万剐那句话却是欧阳云加上去的。
如何处决谷寿夫等人,学兵军高层有过讨论。提出凌迟的,并不是欧阳云而是郭奎。举行公审大会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震慑日军,郭奎因此提出对谷寿夫等人进行凌迟,认为不如此不足以起到真正的震慑作用。
凌迟这种古刑实在太残忍了,中国历史上自辽正式定名以后虽然一直被延续至清,但却在1905年被废除了。学兵军重启这种刑罚,虽然用来对付的是罪大恶极的谷寿夫等日寇,可是因为有里德安等西方人士到场,考虑到会损害学兵军名声,一开始,便是欧阳云也觉得不妥。
郭奎对此却很热衷,他咬牙道:“就破一次例吧!不是要杀一儆百吗?凌迟的话,绝对能收到这个效果!”
欧阳云毕竟是后世穿越过来的,不免有些犹豫,看向吉星文等人,问道:“你们的看法呢?”
吉星文想了想,咬牙道:“前有堑前村,现在又有南院、山头仔村,我觉得可以一试。”
楚天歌干脆利落:“我同意!”
欧阳云看向李铁书。后者皱眉想了想道:“是不是听听总参谋长的意见?”
欧阳云遂拨打蒋光鼐的电话。打电话之前,他想以蒋光鼐的为人,只怕会否决这件事。然而他没想到,蒋光鼐受此刺激最大,为此甚至破了“不执行战场纪律”的戒,所以连考虑都没有,一口就同意了:“好啊!就这么办!日本人再想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就得考虑下后果了。什么?害怕影响不好。欧阳,你还没看出来啊?这个世界上,谁的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我坚决支持对谷寿夫等人实施凌迟——欧阳,凌迟可是门技术,对行刑人的要求很高啊!我建议让那些狼牙老兵去干。我记得狼牙里面那个谁用削脚板这一招审讯不是很拿手吗?就让他来办!”
连蒋光鼐都同意,欧阳云再无迟疑,拍板:“好!就凌迟。格老子的,这一次要给小鬼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凌迟在民间的说法就叫千刀万剐。行刑的正是那个狼牙的审讯高手,名叫周半成。周半成个子不高,瘦精精的,看上去其貌不扬,但却是狼牙里面仅次于丁一的刑讯好手。而让他出名的正是削脚底板,因此,他有个绰号也叫做“周扒皮”。
第1538章 东方野蛮人
周半成走上台,谢太罗对身边的周小色道:“小色,他也叫‘周扒皮’。”
周小色盯着周半成看了两眼,道:“他的刀呢?”
谢太罗:“好好看着吧!”
里德安等人并不知道凌迟是怎么回事。他们意识到凌迟肯定是一项严厉的处罚,源于谷寿夫的表现。在他们印象中,日本军人以强硬著称。可是,这还没行刑呢,谷寿夫就吓得尿了裤子,可见他心中对于将被凌迟的恐惧。
周半成首先向欧阳云等人敬礼,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谷寿夫面前站定。老鬼子惶惑的瞪着他,忽然尖叫起来。周小色:“动手了吗?好快的动作!”谢太罗摇摇头:“还没有呢,谷寿夫自己吓自己呢。”
“这叫声有点瘆人。”周小色说道,心情有兴奋又带点紧张。
封观海在一边不以为然的道:“要是换我上,我一口一口的咬死他!”
周小色忽然叫道:“亮刀了!”
一把狭长的尖刀出现在周半成的右手中,谷寿夫再次尖叫起来。而审判台下面,一些少女不自禁的捂住了眼睛。而一些成人,则将自己孩子的脸给遮挡住了。
里德安的心跳忽然加速,呼吸变得粗重了。他转头对一边的乔治说道:“乔治,你来中国的时间比我长,你知道凌迟是怎么回事吗?”
乔治摇摇头正要答话,忽然轻呼了一声。
周半成终于动手了——在谷寿夫杀猪般的干嚎声中,他左手提拉住老鬼子的头发,右手将刀贴上了其额头,然后慢慢的将其额头上的皮肉搂下来一块。谷寿夫的脚下,有一只瓷盘,周半成刀尖一挑,老鬼子额头上的那块血肉被挑落额头,然后,刀尖贴上了老鬼子的鼻子……
周半成究竟割了谷寿夫多少刀才将他杀死,只有周半成一个人知道。本来,肖云山有责任监视整个行刑过程并进行记录,但是他只看了五刀便再也看不下去了。审判台上坚持看完整个过程的,总共不超过十个人。
里德安和乔治只看了三刀便再也看不下去了。终于弄明白了凌迟是怎么回事,他们眼睛的余光扫过满身是血的谷寿夫,耳中听着老鬼子已经气息奄奄的干嚎,再看到欧阳云那棱角分明而冷静的脸,便如同见了鬼一样,都不敢正目相视了。
自此,国际上有关欧阳云的一个绰号诞生了——“东方野蛮人”。
里德安、乔治等人皆觉得凌迟刑罚太残忍了,他们都没勇气继续看下去就离开了。而对于广大的闽粤琼百姓而言,他们确实拍手称快,皆认为这是对谷寿夫等人最好的惩罚。“就应该这样,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活剐都算便宜他们了,要我说,就该给他们点天灯!”……百姓们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此事,群情激奋一时无两。
学兵军在广州对谷寿夫等人的审判,于日军而言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此事披露报端以后,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中国境内,国统区民众无不拍手称快,纷纷开展庆祝活动;日军占领区,民众们虽然碍于白色恐怖不敢进行公然的庆祝,背地里却将之当做第一等的喜讯互相传递,一个个比过年还兴奋高兴。日本国内,包括裕仁天皇在内,所有人皆被学兵军的铁血手段给震惊了。而在右翼分子的蛊惑下,日本多个城市爆发了游行示威——日本人打着为“谷寿夫中将报仇、血洗南部支那”的横幅,高呼打倒学兵军活捉欧阳云的口号,成群结队的前往县府、市府静坐示威。在此氛围下,日本军部日渐艰难的募兵工作忽然变得容易起来,日本国内空前团结,军国主义思潮泛滥,日本正在全面朝“法西斯国家”转变。
公审大会将中日两国民间的对立情绪完全点燃了,这是欧阳云始料未及的。同样因为这次大会,西方一些国家政府开始重新认识学兵军,一些国家的对华政策也因此正在悄悄的发生着转变。
“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比对付异教徒的火焚之刑还要可怕。谷寿夫也是日军中的一代名将,可是当听到要被执行凌迟的时候,他居然吓得尿了裤子……”里德安在写给国家元首的报告上如此写道。里德安随学兵军去了一次江西,根据约定,中日之间的战争不结束,他将不能离开广州。学兵军近段时间动用了许多先进武器,这引起了第三帝国高层浓厚的兴趣。德国为了牵制苏联,一直有意在远东找一个盟友。这个盟友的最合适人选本来是日本,而且两国也与1936年秘密签订了《反共产国际协定》。然而,日本虽然号称世界第二强军,但是在和苏联的两次交手中皆没能占到上风,而进入1940年以后,更是在学兵军手下吃了大亏,两次战役就死了二十余万人。希特勒开始严重怀疑日军的军事实力,也开始真正的从伙伴的角度审视起学兵军这个中国军阀武装起来。“……在起诉书中,担任法官的广州检察院检察长肖云山有这样一句话——学兵军作为一支爱好世界和平并致力于营造新的世界秩序的武装力量——这是学兵军官方文件中第一次出现类似词语,由此可以看出欧阳云的野心,他绝不会仅仅屈服于做一支军阀武装的头目……”
肖云山宣读的起诉书虽然是以受害人田彩娥的名义写的,但真正的执笔人确实是陈佳瑶。陈佳瑶和欧阳云的关系,现在已经不是秘密。里德安、乔治等有心人因此都从这份起诉书中读出了其它的东西。
一份短短的起诉书里面却藏有惊天文章,公审大会刚结束的几天里,广州城里电讯频传,各方人员进出频繁。而没过多久,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一场激烈的辩论开始了。而受此影响,在东亚,某个国家的处境登时变得艰难起来。
顾恋云在去到美国的第三个年头,经过苦心经营以后,终于结出了丰硕的果实。而她并没有意识到,正因为她的努力,二战的历史正发生彻底的改变,开始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第1539章 东京2.13决定
美国政坛的辩论,起因正是“凌迟”。
学兵军凌迟处死了谷寿夫、向井敏明、野田毅,大快人心自不必说,却也给了日本在国际上攻讦学兵军的借口。凭心而论,凌迟这种刑罚是反人道有干天和的,倘若是和平年代,拿出来绝对会遭到国际社会的一致抨击,甚至于会引发一系列的外交事件。然而在战争年代,又有南院、山头仔村惨案在前,日本人想要以此为借口打击学兵军在国际上的威望,达成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却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日本人这么做,居心自不必说,另一方面也是被逼无奈。学兵军和美国很多大型企业都有合作关系,而学兵军驻美代表顾恋云又与美国总统罗斯福一家有着良好的私交。加上在这一场世纪大战中,中国乃是明显的受害方,所以美国自政府到民间,皆是一致的同情中国。因此,虽然日本在美国也有代言人,可是其影响力却根本不敌支持学兵军的一方。自去年开始,美国对外政策,便越来越向中国倾斜,而随着香港至纽约的远程航线的开通,美国民间和学兵军的商务往来变得频繁,美国政府和学兵军的关系越发紧密,这些,都让日本感到了威胁。要知道,日本当前所需的很多军用原材料,可都依赖于从美国进口。
正是在这种大形势下,日本的代言人拿“凌迟”一事做文章,随即在美国参议两院引发了一场大辩论。
西方所谓的民主政治,如果非要用一句比较通俗的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吵吵政治。日本代言人拿“凌迟”说事,理由同样是这代表着人类文明的倒退,乃是对现代文明社会赤裸裸的挑战,并拿出几张谷寿夫被凌迟的照片说事——“诸位,请注意,照片上正在承受凌迟酷刑的可不是一般人,他乃是前日本陆军第6师团的师团长,一个中将——”
谷寿夫被凌迟的照片,是欧阳云特许拍摄的。既然要震慑,那怎么能不留下相应的影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