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云的抗日 欧阳锋 3095 字 6小时前

“你看见她了?哪里?”欧阳云盯紧了他,语气一时有些激动。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女人一定会有些偏激的动作。沈剑死在日本黑龙会手上,黑龙会在北平显然不止死掉的那几个。女人的脾气实在太拗,她会不会独自上门踢馆?!

“她进城了,我在西直门那里看见她的。”楚天歌说着打开手上卷着的布告。

布告是他的一个同学作为艺术品收藏的,保存得不错,上面的“巨盗”脸上蒙着黑巾,一条疤痕从眼角划到鼻际隐入黑巾,眼睛大大的,栩栩如生。

欧阳云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白流苏。

楚天歌:“她好像化了妆,脸上的刀疤隐去了,但仍然能够认得出来。”

白流苏的头发是白色的,这特征太明显了,只要是有心人,不管她脸上有没有刀疤,都能从其头发上联想到她“巨盗”的身份。

欧阳云皱起了眉头,问:“天歌,你老实回答我,日本的黑龙会你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他们在散子胡同有家馆子,我和师兄还去踢过馆。”楚天歌说着,脸上泛起一抹羞色,“不过,我们输得很惨。”

其实岂止是很惨,他们完全是被抬回来的,他还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欧阳云一把拉住他,说:“快,带我去。”

楚天歌懵懵的,“好。”

两个人飞快的往外面走,陈佳姚看了看那三座新坟,只觉得院子里阴气森森,脸色越发苍白,追着他们喊:“等等我,欧阳大哥,试卷。”

欧阳云回头喊一句:“佳姚,你先回学校,试卷我找时间去拿,记得把门锁上。”然后拉起欲回头儿女情长的楚天歌,跑进得胜胡同,将他推上车,点起火,将车子开了出去。

北平城德胜门大街东边的散子胡同里,日本黑龙会在北平的秘密据点就设置在其中一幢四合院内。

在对门的饭店里打听出早上确有一个女子进去过,欧阳云将身上刚在路上买的长衫前后下摆捞起来塞进裤带,低声对楚天歌说:“你回去吧。”

楚天歌不干:“干嘛?!”

欧阳云嘴角挂起,冷冷的说:“我可能会杀人。”

楚天歌吃了一惊,眨巴几下眼睛,重重呼出一口气:“我也会杀人。”

欧阳云看他两眼,戏偕的笑了:“那挂了可别怪我,陈佳姚可还等着和你‘白头偕老’呢。”

楚天歌脸上微微一红,说:“瞎说什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不知道想起什么,语气有些黯然:“我和她没结果的,我有自知之明——早看日本人不顺眼了,咱一条贱命能够换个把鬼子,值了。”

他这话说得硬气,欧阳云很欣赏,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小子,有种!那——走,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楚天歌倒吸一口凉气。

欧阳云呼出一口浊气,右手顺下一支钢针,大步上前敲门。

分把钟以后,大门裂开一条缝,一只眼睛出现在门缝里,很谨慎的瞄了门外两人一眼,见是两个陌生人,正想发问,忽然眼前一花,跟着眼睛一阵剧痛,“噗通”倒地,嘴巴张得大大的,却没能发出呼声。

欧阳云下手又快又狠,对方一露出眼睛,手上的钢针就飞了过去,正正扎进他的眼珠里,针上的迷药见血生效,立刻将对方放倒了。楚天歌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升起一股寒意——他练过武,识得厉害,欧阳云这手看似简单,但对速度、准度要求都很高,没有千锤百炼,难以达到这种效果,而且,他下手没有一点犹豫,这种心狠手辣的程度——难道他真的想“一个不留”?

欧阳云从门缝里闪了进去,转头见他犹在发呆,一把将他拉进来,将门关上栓死,说:“小心一点。”大步朝里面闯去。

“尤岛,是谁?”正屋里有人用日语喊着。

欧阳云用日语回:“是我。”人已经到了正屋门口。

正屋里坐、立着三个身穿武士服、脚踏木屐的日本人,腰间皆别着长刀,发问的正往门口走来,看见他,愣了一下,疑惑的问:“你是谁?”

欧阳云笑起来,露出两排大白牙,脚下不停,已经走到他面前,这才说:“死神!”左手一甩,两枚钢针射向坐着的两人,右手朝前一送,手里的钢针插进了对方腹部。

“死——”发问的日本人“神”字没能出口,嘴巴张着,人已经软了下来。同时,坐着的两人身子提起几寸、嘴巴张开、刀也抽出尺把长,接着又跌坐下去,软倒在椅子上——欧阳云的动作实在太快,虽然他们本能的做出了反应,却还是慢了一步——失去外力作用的刀自动落鞘,他们的嘴巴却再也合不拢了。

欧阳云接住面前的日本人,将他轻轻放在地上,右手拔出钢针又迅速的插进了对方心脏,站起来,顺手拔出其腰间的武士刀,朝右边房间移过去。挑开门帘,没看见人,又迅速的移向左边的房间,同样没看到人,于是朝后面一进院子奔去。

院子两边是厢房,中间种植着一些花草,其中竟然有两株樱花,两米多高的样子,花开正茂,红白相间,很是漂亮。看来,黑龙会将这里作为秘密据点已经有了一段时日。

主屋共有两间,左边是两间合并起来的练功房,右边则是一间卧房。练功房里,沿墙边围坐着十几个日本人,房中央,两个日本人正持着木剑对劈着,旁边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双手拢在袖里,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打斗;卧房里,黑龙会在北平的负责人平野秋男吊着左手,横眉怒目的看着垂头站在面前的松下岛钜。

“支那女人醒过来没有?”

“还没有。”

“还没有渡边他们的消息吗?”

“是。”

“去燕京大学将老约翰请过来吧,一定要救活支那女人,要想将那笔‘奉献金’追讨回来,只能从她身上着手了。”

“嘿,我现在就去。”

“换身衣服再去,司徒雷登那老东西很顽固。”

“嘿!”

松下岛钜出了书房,急急的往自己的房间走,抬头看见飞奔进来的欧阳云,眉头一皱,厉声问:“干什么的?”

欧阳云脚下不停,右手武士刀挽个刀花,笑道:“踢馆!”

“八格!”松下岛钜大怒,朝练功房大喊:“流川,出来,有人踢馆!”瞪了面前不知死活的支那人一眼,正欲继续办自己的事去,忽然看见一溜白光飞来,有风声伴起,他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一退,却是迟了——脖子猛然剧痛,等他明白过来遭到了袭击,脑袋和身子已经分了家——那是我的身体吗?——头颅飞在空中,看着不远处脖腔里正在喷着红色泉水的身体,还能这样想着,眸孔留恋的掠过一旁怒放着的樱花,便失去了意识。

练功房里响起“踢踏、踢踏”的声音,流川正树带着一众弟子奔了出来,与他一起出现在院子里的,还有左边厢房里的两个日本人及平野秋男。

众人看见院子里的惨象,立刻叽哩哇啦的大叫着把欧阳云包围起来。平野秋男和流川正树脸色铁青,后者怒叱一声:“支那猪,报上名来!”

楚天歌刚进入院子就看见欧阳云飞刀斩人头,鼻子里冲进一股血腥气,胃里一酸,然后毫无征兆的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