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根本就是在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你不过是在年幼时期经历了一些挫折,可你心里却早因此埋下了罪恶的种子。你恨身边的所有人,想报复他们却无能为力,你在警校学到的那些东西不容许你犯错,可是你又无法平复自己的怒气。于是你只能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你做的那些事都是正确的,她们是一群行为不轨的女人,本来就该死,杜警官,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千灵深呼一口气,睁大眸子直视他,心里却急的直打鼓,她现在引诱杜飞说出真相,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可这样根本拖不了多久,以杜飞的谨慎,应该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刚刚从萧晨家里离开的时候她故意将背包落下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若警队的人不能及时赶到,她今天难道只能死在杜飞的刀下了?
千灵思及此,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眸子,她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耳朵。
在她的耳蜗处藏着一个微型窃听器,那是陆繁森在萧家亲手放进去的。
若杜飞真的主动联系她,那这个窃听器将起到最重要的作用,只要她引诱杜飞说出她想听到的话,这个窃听器录下的对话,将来就会成为将他们父子定罪的呈堂证供。
但前提也得是她还有命从这里走出去,如今她只盼望陆繁森能尽快带人赶过来。
杜飞看她一眼,嗤声笑道:“对,你说的这些都对,不愧是犯罪心理系的高材生。当年我考到父亲工作的地方做了警察,我跑到警校质问他为什么不要我,可是他却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带着我回了原来住过的家。”
“那里一切还保持着原样,唯独地下室里多了一个冷柜,他当着我的面将冷柜打开,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是那个女人的头还有被肢解的身体,我受不住刺激直接吐了出来,可是在那一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又涌进我脑子里。”
“那时候连环杀手正在四处作案,你父亲断定凶手一定从事着医学工作,不然不可能将受害者的伤口切分的那般平滑,而肢解尸体的同时又需要强大的心理支撑,所以只有那些懂医术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
“而我父亲,在被调去警校之前一直在警队做法医,我当时便明白过来那些人极有可能都是他杀的,可我非但没有逮捕他,反而很理解他的动机。”
“我知道了他这些年过的并不比我好,他和我一样都憎恨着这种女人,只是他比我厉害,做出了我一直都想做的事。你说我是在替自己的罪行找借口,我并不否认,因为杀人的过程,实在是太美妙了。”
“变态。”千灵看着他痴醉的神情,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杜飞扬扬眉,启唇一笑,“变态吗?好像确实是,我跟着父亲学了将人碎尸的各种技术,因为警校管的太严,不能私自动用实验室买来的尸体,所以有两三次父亲在肢解那些女人时,我都是在旁边观看的。
父亲先将她们的四肢划开一道口子放血,等血快流干时再抹上药将伤口包扎好。那时候她们还没死呢,父亲私下秘密研究出一种药,可以让人在身体疲惫的同时保持清醒的意识,之后父亲就像屠夫一样一刀刀切下她们的四肢,冷眼看着她们在剧痛中大喊大叫。
那些女人哭着求我们放过她们,呵呵,那样子看起来真可笑。透过她们我似乎看到了我母亲在刀刃下绝望大哭的样子,不知道她当时有没有一丝的忏悔,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我从父亲那儿学成之后,就一直计划着来一场单独作案,从绑架到杀人,我的计划设计的完美无缺,可最终还是被你给打乱了。
那个女孩儿是我的第一个试验品,都是你多管闲事救了她,我说过了,你本不在我的目标范围之内,可是,我并不介意拿你练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刀划上千灵的手腕,她的后背顿时汗毛乍起,额上渐渐生出一丝冷汗。
“杜队,我奉劝你一句,你现在及时收手还来得及,不要一错再错了,你手上还没有人命,即便将来上了法庭,也不会受到太严厉的判决。可若是将我杀了,你这辈子都再难回头了,你想余生都在监狱里度过吗!”
“我不在乎,今天就是放了你,我又岂会安然无恙,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父亲是主犯,我在旁边见死不救,就是从犯。即便没有证据证明我有罪,可单单绑架警察这一条,已足够我将牢底坐穿,高千灵,你会放过我吗?你心里只怕巴不得我死吧,毕竟你父亲也是那件案子里的受害人啊。呵呵,他开的那辆车被我动过手脚,我记得他那天本来是可以躲过一劫的,可是他一心想去参加女儿的家长会,一个单亲父亲,十几年来第一次去参加家长会,结果在路上就因为刹车失灵出车祸死了,你说,他临死前最遗憾的事,会是什么呢?”
“你这个混蛋!”千灵大吼,双目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她在床上奋力挣扎着,手腕处被绳子勒出道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