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旁边一个青年指着地上的少年,“这小子在仁和堂当学徒,肯定是在那里弄到的药。”
“对,好像听说他还挺得黄大夫的看中,没想到这么不学好。”
听到吃得时间长了才会成瘾导致身体不好,才刚吃没几次的领头官兵放下心来,吩咐道:“将人抓起来。”
他话刚落,立刻从外面跑进来四人将那对父子从地上抓起来。
“等等。”见他们抓了人就准备走,言晏晏喊完,在他们回头时,指着店里的包子和后厨,“这些罪证应该要带上吧。”
领头的官兵先前就注意到这位一看就身份不凡的人,此时听到她与自己搭话,拱手问道:“敢问姑娘是?”
石侍卫上前,将自己的令牌出示在他面前。
“失敬失敬!”
本来以为她是城里的哪家千金小姐,看到面前的牌子,领头官兵吃了一惊,朝他弯腰拱手。
能让大内侍卫护着的,必然是京城里的贵人,领头官兵赶紧吩咐手下去通知他们大人过来。
“您请坐,小的这就让人将店里的罪证全收拾好,一点都不会落下。”领头官兵亲自搬了张椅子送到言晏晏旁边,又让人将店里的其他人轰出去。
腊梅拿出帕子将椅子擦过一遍,又垫上另一块帕子后才请自家姑娘落坐。
平时并没有那么多讲究的言晏晏看她一眼,在帕子上坐下来。
领头官兵又殷勤的吩咐人从附近的茶楼买了茶水点心过来,亲自摆到她面前。
“这莫不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
“应该是吧。”
见方才那神气的官兵此时恭敬的模样,被赶到门外的人小声猜测。
等到其他官兵将整个包子铺里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后,接到消息的杨同知也乘着轿子过来。
看到有大人过来,围在店外的百姓赶紧让开,在他出轿子后行礼。
“这是哪位大人?”
“好像是咱们天津卫的杨同知。”
有人低声疑问,旁边有认识的人回道。
杨同知进门前扫了一眼,见坐着的那位仙人之姿的姑娘旁边站着八男三女,瞧他们的气质,很像是从宫里出来的人。
想到传消息的人说他们出示了大内侍卫的令牌,杨同知进门的瞬间就略弯下几分腰,恭敬的朝她拱手:“下官杨同之,乃是本地的同知,不知贵人如何称呼?”
听到他的名字竟然与官位同音,言晏晏不由投过去一眼。
“你不必知道。”石侍卫又拿出令牌给他看过后,将这里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连当官的都要给她行礼,这人究竟什么身份?”
“可能是京城哪个大官家的千金。”
“京城里的千金小姐怎么会来这里?”
“你管那么多。”
外面的人又小声议论起来。
“不知贵人想如何处置?”这事在杨同知看来倒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涉及到贵人,自然愿意给些面子。
“怎么处置自然是杨大人说了算,只是想提醒一下,记得将他们住的地方检查一遍,别遗漏下罂粟。”
见他点头,言晏晏又道:“另外,希望杨大人费些时间告知一下城里的百姓,让他们知道罂粟不能乱吃。”
“没问题。”杨同知一口答应下来。
“其他就没什么事,杨大人自行去处理就是。”
杨同知颔首,又表示要尽地主之谊,请她到家里吃饭。
“不必客气。”言晏晏拒绝后,带着人走出包子铺,在门口百姓好奇的目光下坐上马车。
目送马车远去,杨同知才带着手下人离开,落在最后面的两个官兵将包子铺的门关上后用封条贴起来。
围在外面的百姓看着门上的封条,想到包子铺里往日客似云来的画面,不由有些唏嘘。
言晏晏坐在马车上,不可避免由此事的联想到鸦片战争,心情不是很好。
一向活泼的夏竹和腊梅、秋兰对视一眼,难得的保持安静。
将人带回衙署后,杨同知当即就让手下把二人带下去审理,自己则坐在太师椅上想着言晏晏的身份。
如之前的周大人一样,他先想到的也是宫里的哪位格格,但随后也觉得不太可能。
想不出所以然后,他干脆去书房写了几封信,准备从京城里朋友那探探消息。
苟家包子铺的父子早在看到官兵时就被吓破了胆,被抓回来后就一五一十全交代出来。
却说苟家包子铺刚开时生意还不错,但随着附近开了其他几家包子铺,卖的包子还比他们家好吃后,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眼见自家包子铺就快要关门时,在仁和堂已经学到点东西的苟家儿子某天无意得知罂粟会让人上瘾后,于是起了歪心思。
一开始,他只是从店里弄了点罂粟回去尝试,等发现加入罂粟的包子闻着特别香,光靠香味就能吸引人后,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他立刻下定决心。
靠偷仁和堂里的罂粟肯定是不够的,尝到罂粟包子的甜头后,他干脆想办法弄来了种子,在自家院子里种出一片罂粟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