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芊明柳眉倒竖,“蓝小姐,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烟罗的名声吗?”
蓝玉烟不屑的摇头,“谷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时装周的总控室是说进就能进的吗?再者,老外最不讲究那些虚头八脑的名声,讲究的是实力。只要我蓝玉烟的作品有人喜欢就不缺人买单。而国内,警方早已将此事作了盖棺定论,并且林玉宁的器官受益者不止陆鸣远,就连官方都对她的案子进行了专题讨论。林玉宁出身悲惨,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原生家庭来的罪孽,而最终她捐献所有的器官,也算是将功补过。你这时再扯出个我来,是想让那些毅受捐病人给我写表扬性,感谢我说服了林玉宁吗?”
谷芊明精致的脸庞上出现慌乱,她完全没有想到蓝玉烟如此伶牙俐齿,却有理有据的让人无法反驳。
“谷总,看在同胞的份上,请你现在就离开,否则的话就只能让保安让你走了。”
蓝玉烟腾地站起来,手按在墙上的报警器上。“时装周聚集了全世界的时尚名流,安保自然也是世界顶级的。只要报警器一响,不出一分钟,保安就会冲进来。当然,你若是想在这一分钟里做什么,我也不介意陪你活动活动筋骨。”
蓝玉烟捏起空着的那只手,骨骼嘎嘎作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谷芊明面上青白交错,愤怒不甘的瞪着蓝玉烟,“蓝玉烟,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告诉你,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们就同归于尽。”
她突地反锁上门,并打燃打火机,扔向一旁还来不及整理的走秀服装上。
干燥的衣料遇火就燃,浓浓的黑烟飘起,还有皮革纺织品燃烧的刺鼻气味。
“蓝玉烟,去死吧——咳咳”谷芊明怒吼着又呛了一大口烟而剧烈的咳嗽起来。
化妆间里都是易燃易爆的化妆品和衣服,又没有水源,只有一瓶干粉灭火器。
蓝玉烟心想灭火肯定是来不及了,她抓起灭火器,便对准谷芊明的面门喷去。
谷芊明猝不及防被喷的急忙伸手抹脸,蓝玉烟趁机越过她身旁便要开门跑出去。
谷芊明察觉到她的动向,竟然不顾脸上的干粉,扑向蓝玉烟,将她死死的抱住。
蓝玉烟虽会些功夫,可这谷芊明长年跟着林昆,黑白两道上走,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竟挣脱不开。
火越烧越大,烟也越来越浓,烟感器呜呜的响着,整个时装周会场的报警器都响了起来。
蓝玉烟知道,保安们肯定在都在往这边赶,可是火这么大,烟这么浓,还要与谷芊明拼力气,恐怕等不到保安来,就已经窒息了。
她拼命的挣扎着,谷芊明手脚似麻花一样缠在蓝玉烟身上,一起倒在地上。
整个房间都烧着了,火在天花板蔓延,转眼便烧到了门口。
点燃了谷芊明的披散的头发,她痛苦的号叫着,却还是不肯松开蓝玉烟。
蓝玉烟感觉到死亡的逼近,她拼尽全力,身体却因为吸入了黑烟渐渐缺氧无力。
要死吗?真的要和谷芊明死在这里吗?
她感觉被谷芊明抱在胸前的鞋已经点燃了,那里传来炙热的温度。
难道艰难的重活一世,要比前世还要死的早,死的惨吗?
我还没有看到鸣远幸福,我还没有给妈妈养老送终,我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鸣远,救我!”蓝玉烟呐喊出声。
砰!
房门猛地被撞开,水流排山倒海一般的涌向屋内了。
蓝玉烟极力的仰起头,往门口望去,模糊的视线里是爱人惊慌失措的脸。
“玉烟,玉烟!”陆鸣远不顾危险第一个冲了进来,用力的掰开谷芊明的手,将蓝玉烟抱了过来。
“好好活着!”至少这一次临死前能看到爱人的脸,能告诉他不要再为自己牺牲。
总算是比前世强一些。
蓝玉烟牵动嘴角,想笑一笑,终是脑袋一歪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还是死了!
黑暗无边的虚空中,蓝玉烟轻轻的叹息。
“死什么死,你只是昏迷了。”后脑勺突地被人打了下,耳边传来男人调侃的声音。
蓝玉烟转头,只见黑暗中渐渐出现一团幽蓝的身影。
竟是那鬼差。
“是你,你是来抓我去地府的吗?”蓝玉烟害怕的问道。
那鬼差轻蔑的笑笑,“你这女人恁地蠢笨,我都跟你说了,阎王已经网开一面,还了陆鸣远的心脏,你又东躲西藏做什么?这下倒好,着了谷芊明那恶女人的道了吧。”
蓝玉烟低落下去:“我知道鸣远好了,但是林玉宁临死前要求我鸣远,这是她捐献心脏的前提条件,我若是不遵照执行,只怕她作鬼也不会放过我们。”
鬼差更加不屑,“嘁,阎王下了令,她敢有什么意见,再说了,经这一世,你与她的前尘旧债也了。”
“前尘旧债?”蓝玉烟不解的问。
鬼差点了点头,“对啊,说来你与这林玉宁也是三世牵绊,前前世她本是个地主豪富家的千金,而你却是贫农之女。那时豪绅奴役压榨贫农,贫农活不下去起兵叛乱,林玉宁家被判军洗劫,林玉宁也惨死在战乱之中。”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蓝玉烟更加不解了。
富家千金与贫农之女,八竿子打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