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就这样,并不像真正的监狱那样,嫌犯们可以定时放风,而是一直呆在这狡小的羁押室里,分不清天光日夜。
林玉宁安然无恙的呆了不知道多少天,多的她都快要适应这阴寒的天气了。
果然是天生贱骨头,这才几天呢,竟然快要适应这恶劣的天气了。也好,这样一来,即便没有来救自己,一样也死不了。
救?
她思来想去,这世间也就只有林昆可能来救自己。
只是他如今自身都难保了吧。
周明生和陆鸣远的案子也该开庭了吧。
林玉宁神情麻木,心中却是苦海澎湃。
如果林昆真的倒台了,那自己要怎么办,白青凤说了,要以谋杀未隧控告自己,即使自己未满十八岁,那最好的青春年华也要在少管所里度过了。
这看守所里的日子就如此难捱,到了少管所岂不是更加苦闷。
这还只是次要的,一旦有了犯罪纪录,那她这一辈子就完了。就再也不可能比过蓝玉烟,一辈子要受人白眼,就像李小毛那样。
林玉宁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越觉得往生无望。
就在这万念俱灰,却一筹莫展之际,狱警突地敲了敲门,面无表情的说:“林玉宁,出来!”
林玉宁腾地站起来,两眼晶亮的看着她。
“是,是林昆吗?”她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狱警冰冷的回道。
狱警将她带到一个房间里,林玉宁走进一看,真是林昆。
她浑身的血液顿时欢腾起来,情不自禁的往他怀中扑去。
“严肃点!”却不想被狱警厉声阻止了。
林玉宁讪讪的停住,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林昆,“昆哥,你,你终于来看我了。”
话未说完,林玉宁就已经泪流成河。
林昆倒是很镇定,他指了指一旁的小桌,自己先在桌边坐下,林玉宁忙地跟上前,在他对面坐下。
“昆哥,对不起,都怪我太愚蠢,我不懂事,对不起……”林玉宁倒是没敢直接向他求救。
林昆用眼角余光扫一眼狱警,而后才用意有所指的目光看着林玉宁,沉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玉宁垂着头,眼珠子慌乱的转着。
既然林昆还能来看自己,那便说明他还没有落马,他还是可以救自己的。
只是要怎样才能让他出手相救,若是说自己只是因为嫉妒蓝玉烟,所以才设计陷害,最终弄巧成拙把自己给栽了。那么就没有理由让林昆出手了。
她犹豫再三,方才抬眼凄凄哀哀的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玉宁还是只是嫌犯,并没有被法院定罪,仍有与探视人单独相处的自由。还请警察同志行个方便。”林昆察觉到什么,转头对狱警说道。
狱警看一眼林昆,说:“只有五分钟!”
说着,便开门走了出去。
林昆见房门关上了,这才压低声音,快速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玉宁抿一抿唇,语速极快的说:“李向阳已经拿到了你陷害陆鸣远帮周明生洗钱的证据,所以就去了陆家。我本想给他们下药,趁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把证据偷出来,却没有想到,只药倒了陆凌修,而李修远竟然改了陆家的监探方向。”
“你,你是为了我。”林昆很是震惊的看着她。
林玉宁眼中又涌出泪来,“这段时间你天天在外面奔忙,我以为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可是你又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你,只好……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林玉宁这话说的倒也不讲,她起初的目的确实是去打探消息,只是中途被蓝玉烟和肖婷气到了,这才失了分寸。
林昆则难以置信的久久的看着她。
李向阳手里有法国银行证据这件事他也是通过在法国的手下知道的,而这段时间他又不经常在家,林玉宁肯定没有途径得知,所以她一定是去了陆家之后,才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才会临时起意给陆凌修下药。
这么一想,林昆就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了。
“你这个伤瓜,蓝玉烟陆鸣远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心思单纯的,你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动手脚,怎能不被他们知道呢。”林昆的神色蓦然变得无比温和,眼中还有浓浓的心疼。
林玉宁知道,林昆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她边哭边说:“都怪我太冲动了,我应该和你商量过再行动的。对不起,昆哥。本就是多事之秋,还要让你为我操心。”
“罢了,你先在里面呆几日,我会请律师处理的。”林昆握住她放在桌面上,冷的像冰一样的手。
眉头皱了皱,便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并温柔的帮她系上扣子。
林玉宁再控制不住,紧紧的抱住他,“昆哥!”
林昆身子一僵,旋即似笑非笑的说:“鬼丫头,知道我现在动不了你,才知道抱过来,往常怎不见你主动。”
林玉宁被他这样一说,神色一愣,随后绯红,娇羞的喊一声:“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