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屏趁着裴雪柔松手的时候忙躲开了,看都不敢看一眼走进屋子里的傅胜贤,像是躲避什么病菌一样,匆匆走了出去。
傅胜贤的目光追逐着绿屏的身影,看着被包裹在丫鬟衣裙下白嫩又凹凸有致的身子目露淫秽之光,直到看不到绿屏的身影了才可惜的收回了目光,对上裴雪柔讽刺的目光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了,尽是嫌弃不耐之色。
“你好好的又折磨你的婢女做什么?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找得到一点当初京都第一美女的影子?简直就是一个泼妇!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一个天仙呢,没想到是一个贱妇!”傅胜贤生得是斯斯文文的样子,可是其实他的性子暴戾又残忍,还喜欢折磨自己的女人,在床上大玩各种淫秽之事,折磨死了不少婢女,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斯文败类。
裴雪柔对他的这些话早就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从最开始的羞愤暴怒到现在的犹如耳边吹过了一阵风,听听就算了,休想还激得起她的一丝情绪。
“我是贱妇,你岂不是成贱夫了?咱们半价八两,谁也别说谁了,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人面兽心早就应该死了的人,可是却偏偏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祸害别人,你这种人死了会下十八层地狱的!”裴雪柔无法控制自己对傅胜贤的恨意。
如果说温莲是毁了她一生的主谋,那眼前这个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的男人就是毁了她人生的凶手!如果不是他在碧云寺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凭着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敢软禁她折磨她,不让她给威烈侯府通风报信,不让爹知道她的情况,不然的话她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也不知道爹娘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对她的情况从来都不会怀疑吗?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人来看她,只知道派人送东西送银两过来?她被人软禁在这里,有再多的钱财又有什么用?全部打赏给那些捧高踩低的贱人吗?她宁愿拿去丢给街上的乞丐都不愿意给这些贱人!
裴雪柔不知道威烈侯府的人为什么没有来看过她,那是因为长公主已经到过威烈侯府,明着说了,如果威烈侯府的人胆敢帮裴雪柔什么的话,那就别怪她这个长公主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南越的长公主,而且当年的事玥莲郡主可是受害者,不知道殿下又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威烈侯如果心底里还能不把长公主放在眼内的话,那摄政王就不得不顾忌万分了,还有荣国公府,都是威烈侯府得罪不起的。威烈侯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曾经背着自己做出了这种事,心里恼恨不已,觉得裴雪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要做就应该手脚利落一点,怎么可以给别人捉住了把柄呢?
原本还想着找傅府算账的威烈侯也只能将不忿的情绪压在心底,对女儿在傅府的遭遇假装不知道了。女儿虽然重要,但是和整个威烈侯相比就无足轻重了,为了威烈侯府任何人都随时可以舍弃。
裴雪柔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委,还以为是傅府隐瞒的工作做得太好了,所以威烈侯府的人才什么都不知道。
傅胜贤对裴雪柔的话同样没有什么在意的,这些话这段时间他听得多了,她爱骂就骂,只不过是过过嘴皮子上的瘾罢了。她过了嘴瘾舒服了,他自然有办法让自己也舒服起来。
第八十章 何为求婚
傅胜贤邪邪一笑,冷漠的望着裴雪柔,不紧不慢的开始脱起了自己的衣衫,他这个举动让裴雪柔脸色大变,下意识就想夺门而出,被傅胜贤一把捉了回来。
“夫人,你这是想要去哪里啊?嗯?”傅胜贤在裴雪柔耳边低声温柔的道。
可是在裴雪柔听来,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声音了,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虽然她已经受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她永远也没办法习惯,永远!
“傅胜贤,你放开我!”裴雪柔拼命的挣扎了起来,惊慌失措,恐惧不安的情绪迅速在心底蔓延了起来。
傅胜贤拖着裴雪柔走进内室一把将她摔在床上,紧接着压了上去,手上一扯,内室就传来了一阵丝帛被撕裂的声音,很快就响起了肉体撞击的声音还有女子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其他的一些奇怪的声音,女子痛苦的呻吟声也渐渐的变成了惨叫声。
绿屏去而复返,在屋子外听到了内室传来的各种声音,少爷得意疯狂又扭曲的声音,小姐凄惨的叫声,还有……绿屏脸色发白,身子缩成了一团,嘴唇轻颤着,站了一会儿再也忍受不住的转身逃离了充满了罪恶的屋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内室里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傅胜贤一脸餍足的模样,慢条斯理的穿戴整齐后才分神回头看了眼像条死鱼似的摊在床上的裴雪柔,眉头一皱,嫌弃的道:“以前吧,觉得你好歹有个美貌,现在吧,就你这死鱼的反应,任何男人见了都要倒尽胃口了。啧啧,爷真是运气不好,以为找到的是一个珍宝,没想到却是一个烂货。扫兴!”
傅胜贤冷漠的拂袖而去,没有给裴雪柔一丝温情。
裴雪柔睁着眼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一样,身上到处是青紫色的痕迹和污秽,嘴唇红肿,嘴角还破了皮渗出了一丝血迹。脖子上,双手手腕处还有双脚脚腕处都有一圈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过一样,整个人看起来糟糕透了,手脚大张着,绿屏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她腿间狼藉一片。
绿屏眼一闭,不忍直视的撇开头,走到床边坐下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小姐……”
裴雪柔转了转眼珠子,冷冷的瞥着绿屏,许久才沙哑着声音道:“哭什么?我还没有死呢。还不赶紧帮我清理一下,等我自己动手吗?”
绿屏忙擦了擦眼泪,动作快速又熟练的打来了一盆热水,湿了帕子之后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裴雪柔的身体,在擦拭某地方的时候绿屏即使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可还是没办法习惯。差点恶心的要吐了出来,被裴雪柔冷冷的一瞥,又强忍着恶心装作没事似的继续着,来来回回换了好几盆水才终于将裴雪柔身上的污脏擦干净,给她换上了一件舒适的内衫、中衣、外衫,再套上一件浅粉的短襟和褶裙,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重新梳好了头发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小心翼翼的在裴雪柔发髻上插上一支流苏步摇后绿屏轻声道:“小姐,好了。”
裴雪柔面无表情的望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半响后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镜面,想要摸一摸里面的人是否真的是真实的,不过是半年多的时间而已啊,怎么会从一个如花少女变成了现在这副怨妇模样的?这个面上满是麻木和呆滞,双目无神,面黄肌瘦,双颊凹陷,细看眼角处似乎还有细小的皱纹,皮肤一点光泽都没有,哪里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了,分明就是一个饱受摧残的妇人啊!
妇人,妇人!她才十六岁而已,可是看起来却像三十六岁!
裴雪柔盯着铜镜里的人面容扭曲了起来,这么一来看起来就更加的面目可憎了。她猛的伸手狠狠一扫,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她则是双手紧紧捉在台上,剧烈的喘着气,双目圆瞠,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一样,加上她面上扭曲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恶鬼一样。
“啊!”绿屏惊呼了一声,躲避不及,被裴雪柔扫落的一个锦盒打中了小腿,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闭嘴!”裴雪柔异常阴冷的扫了眼绿屏,让绿屏未出口的话不由自主的咽了回去。
裴雪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诡异的盯着绿屏,直看得绿屏从脚底板冒出来一股冷意,直窜发顶,感觉像是被什么危险的动物盯上了一样。
绿屏轻拍着胸口用力的咽了咽口水,怯怯的叫道:“夫……夫人,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奴婢去做?是的话你尽管吩咐,别这样盯着奴婢看啊,奴婢……奴婢害怕。”
裴雪柔忽然扬唇一笑,满身的戾气瞬时间消散了一般,对着绿屏和和气气的招手柔声道:“绿屏,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绿屏咬了咬唇,犹豫了下还是迟疑的移步走了过去:“夫人。”
小姐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的恐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小姐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她看,让她觉得非常的不安。
裴雪柔苍白的唇浅笑着,面色柔和,拉着绿屏的手轻柔的问道:“绿屏,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小姐吗?在你心里我还是不是你的主子?”
绿屏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当然是啦,在奴婢心里小姐永远都是奴婢的主子,小姐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裴雪柔听到绿屏的话眼里发出了奇异的光芒,语气越发的温柔可人了,“那你愿不愿意为了我做出一点牺牲?”
绿屏虽然觉得裴雪柔的话有些奇怪,似乎是她一旦回答了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似的,但是绿屏最后还是点头应道:“请小姐吩咐,奴婢愿意为了小姐尽一点绵薄之力。”
裴雪柔缓缓的笑了:“好绿屏,我会记住你的好的,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小姐,你……你要奴婢为你做什么?”绿屏有些不安的问道。
裴雪柔轻轻的拍了拍绿屏的手,“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你现在先去忙吧!不用看着我了,我没事的。”
绿屏轻蹙着柳眉,瞅了眼裴雪柔心里满是疑惑,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退了出去,没看见她身后的裴雪柔面上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
另一边莲心和凤宸睿坐着马车回宫之后就直奔永寿宫,谁知道到了永寿宫却碰上太皇太后在午休,莲心和凤宸睿没办法只好在永寿宫里等了。
等了半个时辰永寿宫里的孙嬷嬷才笑着走了出来对两人道:“殿下,郡主,请吧,老祖宗已经醒了,让你们进去呢。”
莲心站了起来笑着对孙嬷嬷点了点头:“有劳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