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2)

蓝文鹤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下意识的转向客堂外。

祁郁桐也直起脖子,跟他一样的反应。

厢房里——

祁雪一听蓝文濠要带她出去,说什么也不同意,“你自己去……我不去……”

看她抓着被褥,一副像是受辱的委屈样子,蓝文濠有些头大,“不用你做任何事,你只管随我去便是。”

祁雪还是摇头,满心满眼都是排斥,“我不想跟他们见面……”

哪怕其中一人是她妹妹,她现在都不想再见到她。

经历了那么多折磨,这些年她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也就这一个月,她才感觉自己像一个人,也就在魂殿的一个月,她受惊又受伤的心才有所好转。尽管伏戾王每次出现只是为了替她把脉,但魂殿给她的照料却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还有夜小姐,她之所以脱离苦海,全靠她的心细和善良,要不是她,也许她这辈子都会生不如死。

现在别说是外人,就是至亲的人,她一个都不想见……

看得出她在害怕,蓝文濠没好气的道,“你连我都不怕,你怕他们做何?”

祁雪突然红了脸,“那不一样……”

蓝文濠哑笑,“哪里不一样了?”

祁雪低下头,又想把脑袋埋进被褥中。

蓝文濠也不是想逼她,只是她早晚都要去面对那些人,不管是那一方面,她都避免不了的。

站在床边的他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最后只能软了语气耐心哄道,“他们就是来看我们热闹的,你想想他们有多可恶,难道你不不能配合我一下,给他们点难堪吗?”

说着话,他坐上床,伸手探进被褥中将她给捞了出来,“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再欺负你。你什么都不做,只需要配合我就可以了。”

靠上他胸膛,祁雪就忍不住挣扎,“那你放开我……我能自己走……”

她可以下床慢慢走动,只是她犯懒不想出去见人而已。

蓝文濠板起了脸,圈着她身子的手臂越发收紧,“不听话是不是?我抱一下又能怎样?少你肉了么?再跟我闹脾气,信不信我现在就‘欺负’你!”

祁雪红着脸冲他骂道,“你不要脸……”

她因为虚弱,说话都是轻轻细细的,哪怕骂人,也没一点气势,相反的,这轻细软绵的声音就像撒娇一样,只是她自己没发现而已。

蓝文濠‘呵呵’笑起来,将带着邪气的俊脸凑到她眼皮下,“你要再不听话,我还能更不要脸。要不要试试,有我在这里,看谁敢来救你。”

祁雪赶紧把他欠揍的脸推开,咬着唇干脆不说话了。

看着她通红的小耳朵,蓝文濠就算对她有许多不满,可也生不出气来。

别说她不习惯这样,就是他都觉得太快了……

守身如玉二十多年,结果栽在这么一个丫头手里,他也倍感无奈。这哪里是个女人,分明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时时刻刻都要靠哄,这不是给自己添女人,而是多了个女儿的感觉……

花园里,平日里夜颜晒太阳用的躺椅被蓝文濠征用了。祁雪被他安置在上面,身上还搭着毛皮毯子,而他就坐在躺椅旁,手里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喂她喝药。

夜颜领着蓝文鹤和祁郁桐前去见他们的时候,连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祁雪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墨发压在身后,一点都不显凌乱。尽管那皙白的肌肤没有多少血色,但干净秀美,在身边男人的照料下,这才两天而已,就感觉变了好多。

这样的她文静典雅,也称得上赏心悦目了。

她都是如此诧异,更何况其他人。

祁郁桐在看到躺椅上的人儿时,脸色就变了。尽管她把许多情绪控制着,可她衣袖中的手不停的抖动着,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在掐自己的手心。

之所以她情绪波动最大,那是因为在她记忆中,祁雪从来都是受欺负的那一个。因为她不服从周淼水的安排,周淼水总会威胁其他人去惩罚她。

当初被人欺负的人,如今却被人细心照料,而且照料她的人还是荣国的太子爷,这莫大的变化和反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信!

至于蓝文鹤,反应不算大,只是盯着蓝文濠喂人喝药的动作,越看下去眸子眯得越紧。

“皇兄,好福气啊,终于有美人陪伴了。”他含笑上前,一双微眯的眼眸开始打量躺椅上的人儿,嘴里全是打趣的话,“没想到五公主会成为我未来的皇嫂,早知道,我该提早打点跟五公主多接触,以后五公主进了我蓝家的门,也能多关照我这小叔一些。”

祁雪只是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垂下眼皮。也不是她不想开口,而是某个男人不停的往她嘴里喂药,她一勺接一勺的咽着,压根就说不出话来。

蓝文濠趁她吞药的空档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特别是看向祁郁桐时,绯红薄唇一勾,笑得别有深意,“老二也不错哦,六公主俏色可餐,跟你在一起,也真是般配。”

祁郁桐低着头,那一晚的事虽然没人看见,但至少面对蓝文濠时,她还是难掩尴尬。

蓝文鹤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带着邪气的笑容走近他们,“皇兄,我看五公主这模样,怕是服侍不好你,要不要兄弟我再多送你几个女人?这男人一旦开了荤就该知道有女人服侍的乐趣,趁着年轻也应该及时行乐,我想五公主肯定满足不了你的。”

他这番话算的是上污言秽语了,就旁边夜颜都听得差点炸毛。

怎么会有如此变态的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

但这次蓝文濠却罕见的没跟他翻脸,甚至笑容灿烂的回道,“女人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要是哪天冷落了某一个,说不定头上就是一定绿帽子。我虽然只有一个雪儿,至少不用担心她水性杨花,更不用担心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说着话,他也不害臊的低头靠近祁雪,亲昵的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雪儿,你说对吗?”

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调戏,祁雪原本无色的瓜子脸瞬间如同烫红的虾皮,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说蓝文鹤的话露骨,那蓝文濠的话就是*裸的讽刺。

至于讽刺的是谁,那就只有各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