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沈大嫂急忙拉住王婶,“你不怕传出去坏了小娟的名声啊?”
经沈大嫂这么一提醒,王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她重新坐下来,压低声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大嫂就把自己在地里听到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婶。
其实,也难怪沈大嫂会误解,张二孬和石娟的话,让不知道内情的人听起来,可不就是像两个人背着人在幽会么?
王婶一听,立即暴跳如雷,恨不得马上将石娟捆起来暴打一顿。
“这个死妮子,胆大包天了这是,敢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看回来我不打断她的腿。”
沈大嫂好心地劝到:“你也别这么冲动,等小娟回来好好问清楚再说。”
“问啥问?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她能承认?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你先消消气!这事也没旁人知道,还有挽回的余地。”
王婶骂骂咧咧的,但到底是自己家闺女,传出去名声不好,所以叮嘱沈大嫂:“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小娟的名声就坏了,将来咋嫁人?我这老脸也没地儿搁了!真是作孽呀!”
沈大嫂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
石娟拔了一晌草,又渴又累,只想快点回家喝口水。
结果,刚一进门,王婶拿着扫帚劈头盖脸地就打了下来,一边打还一边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石娟冷不丁地被打,没有防备,身上一下挨了好几扫帚把。然后急忙护住头,大声喊叫:“干啥打我?”
“打你?我打不死你!竟然敢偷偷跟男人幽会,你还有脸问呐你!”
石娟没整明白怎么回事,但这莫须有的罪名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承担下来。她一把夺过王婶手里的扫帚,摔到地上,生气地说:“谁跟男人幽会了?胡扯八道!”
“你还嘴硬?你沈大嫂刚才在地里亲耳听到的,你和一个男人说啥‘等不及’‘没机会’,还说被人发现就糟了,你说说,你这不是偷偷的幽会是啥?”
石娟总算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张二孬去地里找她的时候说的话被隔壁沈大嫂听去了,还误会了她和张二孬的关系,她娘这是听信了沈大嫂的话才打她的。
虽说不算师出无名,可这“名”也太冤了!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石娟把事情整明白了,却没法开口向王婶解释。
王婶见石娟不回答,以为是被说中了,更加生气,捡起地上的扫帚又开始打。
石娟一下抓住了扫把,看着王婶,冷冷地说:“我没有和男人幽会,爱信不信!”
“死妮子,还嘴硬!”王婶使劲儿想把扫帚拽过来,无奈怎么也拽不过来。
石娟一用劲儿,把扫帚甩到一边,丢下一句“不信拉倒”就回屋去了。
王婶不知道是不是信了石娟的话,反正没有再追着石娟打,却一直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
石娟回到屋里,好像忘记了口渴,连水都没有喝,一下子就躺到了床上。
什么事没办成,还被扣上了“偷人”的罪名,她真是越想越冤,越想越恨,最后,把仇恨归咎到了石晓翡身上。
这大概就是被所谓的仇恨蒙蔽了双眼吧!
石晓翡和韩向明一起到了梁喜胜的办公室。
梁喜胜正在计划重新投入生产,却担心衣服跟不上潮流再次滞销,如果再以促销的方式卖,不怎么赚钱不说,活动搞多了,估计衣服也就很难卖掉了。
“喜胜哥,你是不是正在发愁服装款式的事?”石晓翡基本上是“明知故问”了。
梁喜胜谈论叹了一口气:“是啊!以前的衣服都是街上的裁缝师傅设计的,款式跟不上,如果还让他们设计,应该还是老样子,衣服还是卖不出去。请那些专门设计衣服的吧,哼,我也请不起!愁啊!”
“我设计了几款衣服,喜胜哥,你看看行不行?”石晓翡说着,把画好的几张衣服款式放到了梁喜胜面前。
梁喜胜将信将疑地看了石晓翡一眼,不过,鉴于上次促销活动的经验,他这次没有出言不逊。
韩向明神补刀:“不行的话,说明他没眼光!”
梁喜胜很大方地送了韩向明一个“飞刀眼”,然后低头看石晓翡的那几张画,接着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晓翡,这是你画。。。哦不对,你设计的?”
“嗯!”石晓翡点点头,“款式还可以吧?”
“设计的挺大胆,可是会不会有点太暴露了?我怕没人敢穿。”梁喜胜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他的服装厂生产的衣服,面对的是周边一些乡镇,款式很保守,服装厂之前能撑这么久,主要胜在做功比较精细,而且价格便宜,款式相对一些个人裁缝铺来说,稍微新颖一点。
但是,如今衣服的流行款式比以前变化得快得多,老百姓的生活日见好转,不再满足于“穿暖”,而是开始注重款式。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款式上墨守陈规,没有突破,他这个“麻雀厂”要想存活下去恐怕就很难了。
石晓翡急忙引导:“喜胜哥,你不能只把眼光放到周边这些乡镇上,应该放长远些。这些款式在乡下人看来,可能有点暴露,但城里人未必这样想,他们可能会觉得这是一种时尚。而且乡镇上的消费水平也和城市没法比,你如果想把生意做大,就得转变思路,不能局限于眼前。”
梁喜胜简直目瞪口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一个农村小姑娘之口,这开阔的思路,长远的目光,连他这个“厂长”也自叹弗如。
韩向明也对石晓翡这种长远的目光赞赏有加,向石晓翡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梁喜胜惊喜之余,不忘拉拢人才:“晓翡,你这待在家里未免太屈才了,要不到厂里来上班吧?我给你开高点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