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盛宠妈宝 芒鞋女 2795 字 16小时前

柳瑜弦心头冷笑,骂了句没皮没脸。

凉亭里还坐着其他夫人,见气氛不对,忙转移了话题,不知谁起头说起刑部的动作,梁鸿带人抄了几处养暗娼的私宅,其中牵扯到几位官员,兵部孙侍郎也牵扯其中,孙夫人来就是为丈夫奔走的,眼下事情真相还没传开,她言语自是偏袒自家丈夫,“身处红尘,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就说红绫姑娘吧,以前是怡红院的头牌,七岁时被兄嫂卖给人贩子,辗转沦落至青楼,身世可怜,怡红院关门她无处可去,我家大人遇着她的时候,她正被几个混混围着,出于好心救了她,又救了她姐妹,结果被梁大人找到私宅,当场抄了,几位姑娘押去刑部,往后不知是何光景。”

不知想起什么,孙夫人红了眼眶,抬眉看其他人皱着眉头,勉强笑了笑,“让大家看笑话了,我随口说说,就是同情她们的遭遇罢了。”

“孙夫人心地善良,我听得都于心不忍呢,顾夫人,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柳瑜弦微笑着看向夏姜芙,其他夫人皆面露沉吟若有所思,夏姜芙嘴角却一直噙着笑,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夏姜芙挑着眉,漫不经心道,“孙夫人莫晕了头,你今天生出恻隐之心救了她,保不准明天她就勾了孙侍郎的魂挤兑你,男人好色,当妻子的心不狠,位置不稳。”

孙夫人脸色一僵,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顾夫人是不是想多了,孙夫人随口说说而已,哪儿就是要救她了?照我来看,那红绫姑娘打小被兄嫂卖了,身世凄惨,小小年纪就尝尽人情冷暖,稍微有点同情心的都会可怜她吧。”柳瑜弦意味深长望着夏姜芙。

一时,凉亭安静下来。

夏姜芙轻哼声,她若听不出柳瑜弦骂她铁石心肠她就白活这些年了。

孙侍郎不过四品小官,孙夫人敢坐在这,背后没人推波助澜她不信,听柳瑜弦这般维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人生在世,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众位府上有不少姨娘吧,与其同情外边人,何不好好待府里人,毕竟,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过活比只靠讨好男人过日子的姑娘们困难多了。”夏姜芙不冷不热反讽了句。

青楼的人身世可怜,但讨男子欢心挣了钱她们就能过得好,府里姨娘不同,讨好了男人,还要战战兢兢讨好小心眼的主母,一着不慎就丢了小命,谁轻松自在,不好说呢。

气氛凝滞时,回廊上有人挥手帕,夏姜芙大喜,“贵客临门,我先走一步。”

柳瑜弦什么目的昭然若揭,想借她的嘴为孙侍郎抱不平,皇上有令,牵扯其中的官员皆要降职,她真为孙侍郎说句好话就是和皇上作对,以柳瑜弦那点心思,一定会夸大其词宣扬出去,接着被御史台的人弹劾,顾泊远不在她不怕,但眼下顾泊远就在府里,闹起来,没准会关她禁闭。

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至于把自己弄成那样子?她又不傻。

压下心思,她笑容满面的顺着回廊往外走,回廊两侧种满了花儿,开得比往日娇艳,未至拐角,尽头处行来一群人,以国公夫人为首,众星拱月而来,宁婉静伴其右侧,身段窈窕,五官精致,夏姜芙咧着嘴,笑得眉眼弯弯,“国公夫人来了?”

态度却不算谄媚。

国公夫人微微点了下头,待走近了,向夏姜芙引荐身侧的姑娘们,国公府枝叶繁茂,共有十多位小姐待字闺中,夏姜芙说了声免礼,单单伸手扶了宁婉静,人长得美不美,将她放人堆里一比就知道了,国公府这么多小姐,她眼里只看见宁婉静便足以说明事情了。

国公夫人的到来掀起了轰动,连之前信誓旦旦的柳瑜弦都有些看不明白了,难道顾宁两府真有意结亲?

那她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顺了顺衣裙,凑到夏姜芙身边,笑吟吟道,“顾夫人与我们说话无精打采,见着你,笑得跟朵花似的,裴夫子的花价值连城,旁边园子里安置了十多盆,我领你过去看看?”

国公夫人温声道,“有劳陆夫人了。”

国公夫人年长些,论起来,柳瑜弦与她平辈,但宁国公府素来低调,极少参与京城赏花宴,几位少爷说亲,也是托人出面说和,若非在南园遇着宁老夫人,她都忘记还有国公府一号人了,倒不是看不起,而是高攀不上。

夏姜芙倒没那么多心思,拉着宁婉静的手是看哪儿喜欢哪儿,赏花品茗非她喜好,又看周围好些人围了过来,与柳瑜弦道,“你和国公夫人说说话,我带她们逛逛园子。”

她口中的她们,除了宁婉静,还有其他小姐。

柳瑜弦脸上堆满了笑,“你莫不是担心在国公夫人跟前丢了脸?”

国公夫人出身书香门第,谈吐风雅,夏姜芙言语粗俗,目光肤浅,再好的花在她眼里不过颜色之分罢了,在柳瑜弦来看,可不就是夏姜芙担心出糗故意躲了去?

她说话时语气轻快,外人听着不像是嘲讽,更像是关系好的姐妹故意揶揄对方的。

夏姜芙抓着宁婉静的手,没心思和她虚以委蛇,淡淡道,“还是陆夫人懂我,婉静啊,我带你转转园子......”

侯府的园子还是早些年翻新过的,拱桥石门,雕梁画栋,阁楼小筑,迂回雅致,她不爱聊家国大事,而是问宁婉静平日用什么胭脂水粉,同行的都是十几岁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最爱聊首饰脂粉,夏姜芙起的话题,最合她们心意不过。

美容养颜方面夏姜芙可是个中好手,加之她保养得好,白皙紧绷的脸不显皱纹,说的话可信度高,宴会结束,她赢得一众小姐们喜欢。

那边柳瑜弦左右逢源,容光满面,离去时,拉着夏姜芙好一通感谢,听得夏姜芙一头雾水。

日落西山,倦鸟归林,客人们悉数离去,夏姜芙闹哄整日的耳根子才清净下来。

但也只得片刻安宁,顾越流怒指着承恩侯府远去的马车直跳脚,“陆宇,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声音振聋发聩,夏姜芙耳朵嗡嗡作鸣,“他惹你了?”

“哼,挑拨他人推我入湖,这件事我和他没玩。”

夏姜芙这才留意顾越流身上的衣衫换过的,她看向顾越皎,低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顾越流接话道,“肯定怀恨在心呗,上回我花钱让世子揍他一顿被他发现了,上门报仇来了。”

要不是他应了夏姜芙不惹事,非得拘着陆宇折磨番不可。

夏姜芙掸了掸胸前的衣襟,安抚道,“什么话好好说,娘给你出主意。”

顾越流点头,“我记着娘的话不惹是生非,宁家几位少爷来后我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春闱过后他们兴致不减,欲游湖作诗,我走在最末,脚下被绊了下掉进湖里……”

想到众人以他落水作诗奚落他,顾越流就对陆宇气得咬牙。

夏姜芙想了想,问道,“你如何知道是他做的?”

顾越流瞥了眼顾越泽,别扭道,“三哥说的。”

陆宇狡诈,这种事不会自己动手,可恨他没看到谁绊的他,否则定要日后找陆宇对峙不可。

“你三哥亲眼看到了?”夏姜芙又问。

顾越流认真回想,顾越泽招呼着宁玉石他们,走在前侧,不知是不是亲眼看到的,但是,“三哥总不会骗我……”

说到一半,想起顾越泽骗他赌钱的事,他反而不敢太过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