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学生需要家长看着写作业吗?!”
苏以景不肯撒手地笑道:“大概是吧。”
二月下旬的一天,陆长天早上惊醒就发现身边没人了,打开门楼下也没有声音,只有隐隐约约早餐的香味,他回到卧室急急忙忙打开窗帘,楼下的花田被撤走了棚子,苏以景听到开窗户的声音抬头对他微笑,身后是一片纯白的雏菊,开得天真烂漫。
蓦地陆长天想起昨晚梦到当时在酒吧看见苏以景的时候,雄雌莫辩又锐利的脸,典雅的眉骨,冷淡的眼,禁欲的衣领,他走到人群中间带着一身闲适和拒人千里的寒气,点到为止的社交,适可而止的笑容,和眼前对他温柔微笑的人天差地别。
陆长天跑了下去,和苏以景一对视就低下头蹲在花的面前,手指在新生绽放的花瓣上小心翼翼地抚摸,过了一会儿慢慢开口,“我昨晚梦到在酒吧看到的你,你爸爸说的你,你姐姐说的你,还有我看到的你,哪一个是你啊?”陆长天心里惴惴不安。
苏以景站在他的身后说道,“陆陆,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单面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温柔的一面,只是展现给了不同的人,这些都是我。”
“我是不是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这段时间太幸福了,所以昨晚做梦有些害怕罢了。”陆长天看着花小声说道。
“你上法语课的时候学过缪塞的作品吗?”苏以景突然问道。
陆长天一怔,不明所以,“《一个世纪儿的忏悔》?”
苏以景冰凉地手指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缪塞的诗集你的老师讲过吗?比如雏菊看过吗?”
陆长天心尖一颤,“我法语学得很差,只看过英文的译本。”
“赖皮……”苏以景蹲了下来从他的背后抱住他的脖子,轻声在陆长天的耳边说道,“陆陆,不要害怕,你看过雏菊对吗。”
陆长天没有说话,太近距离接触这种幸福,又太害怕自己被收回所有温柔,他忐忑着一言不发,苏以景轻轻啄吻他的侧脸。
“i love thee,nothing to say,just **ile facing thee.”
“i h**e yet vowed,i am in love.though with no hope.”
陆长天单膝跪地扭身擒住苏以景的脸,堵上了他的喃喃细语,然后看着他的眼睛。
“如果我是缪塞,我要告诉你——”
“it is enough to love you,i am satisfied.”
我爱你
不言不语
只是对你微笑
我曾在我在我心底宣誓
我永远爱你
不求任何希望
如果我是缪塞我要告诉你
只要能够爱你
我便得偿所愿
新的学期开始了,一辆自行车轻轻一飘转进了校园。
两个人穿着白白的薄毛衣,陆长天抱着苏以景的外套脑袋轻轻靠在苏以景的后背,正皱着眉头打游戏,差一点就要通关了,陆长天气恼地把头在苏以景的后背滚了滚,苏以景伸手快速又宠溺的捏了一下陆长天的脸。
一个拿着手机的妹子忍不住对着两个人喊了一句:“你们两个是在一起了吗?”
苏以景和陆长天闻言向女生看了过去,两个人偏头相视一笑,漂亮哥哥带着漂亮弟弟向教学楼远去。
几天后的某个下午,在学校热度最高的帖子里面有人更新了照片。
漂亮弟弟有些惊慌地睁着眼,显然被偷袭地猝不及防,漂亮哥哥笑着闭上眼,轻轻捏着漂亮弟弟的下颌吻了上去,身后是学校的绿茵地。
“想当你手里的盆”回复道:漂亮弟弟和他的漂亮哥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