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也不知道找了多久,找到了间陌生的房子里,房间很阴暗,血腥味刺激得人想作呕,她披头散发身着白衣身形消瘦,下半身全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看到他,她像是疯了一样,朝着他扑过来,明晃晃的刀刺进他的胸膛,血喷到她身上,同她的血溶在一起:“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看着血不停的流,他心中竟像是解脱了一般,松了口气,抱着她:“这样也好,不管你去哪儿,我陪你一起……”

那个梦境太过真实,真实的就好像是他亲身经历过一般。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即便是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真实。

原以为梦中的那个女子会是纪乐,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

纪乐爱哭,丁点儿小事都能让她梨花带雨。梦中的那女子好像从来不哭,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多大的苦,她都会咬牙坚持下去,整个人木讷的仿佛天生没有眼泪一般。并不是说他有梦到过多少关于那女子的事,只是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他唯一一次见到她哭就是这一次,哭的撕心裂肺,让他怔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看到纪乐哭他会舍不得,会有办法哄得她笑,可看到那女子哭,即便是在梦中,他还是会心疼,会不知所措。

☆、第七章

长安以镇国公义女的身份在国公府住了下来,镇国公夫妇对长安视如己出,且自长安来后,国公夫人的疯症好了许多,不再说胡话。

也不知道国公夫人到底在害怕什么,一清醒过来便四处找人替长安说亲,像是很急着把她嫁出去一般。

她才十五岁啊,对此,长安觉得颇为头疼。

今日是中秋,长安同顾谨在一品楼二楼包厢里,两人相对无言。从顾谨进来开始便刻意将长安晾在一边自己自斟自饮,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窗外就不难看出,他也是迫于家人压力才来的。

顾谨是抚远大将军顾轲的独子,长安对他所知不多,也不知是有什么独特之处,连向来很少夸人的黎牧都对他赞不绝口。长安来一是因为经不住国公夫人的眼泪,更重要的是,前世里,她记得慕容旋与慕容远相争,顾谨一直是不支持慕容旋却始终与慕容远对立的,且慕容远即便是在最受宠的时候也拿顾谨没办法。

她不想嫁给他,却想结识他。

见顾谨这样长安倒是少了几分拘束,自己坐在他对面安然泡起茶来。

今日正值中秋,大街小巷极为热闹。

顾谨的目光却一直放在一品楼对面的云烟阁包厢内。

长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得一白衣女子背对着窗,正在抚琴,女子的背影隐隐有些熟悉。

“你认识?”长安问顾谨。

顾谨淡淡看长安一眼,没有回答。

那女子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站起身朝着对面施了个礼,而后转过身来。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顾谨又偏过头,不再去看对面。

长安越发好奇,往着对面看过去,这一看,却是看得她手里一抖,那白衣抚琴的姑娘,分明就是萧如雪。

萧如雪先看到顾谨时眸子中的神彩都亮了几分,却又在看到顾谨对面的长安后蓦的黯了下去。

“她在看你。”长安冲着萧如雪笑了笑,而后才对顾谨道。

“……”顾谨自顾自喝着茶,像是没有听到长安的话一般。

长安看着他明明在轻颤却强做镇定的手添油加醋:“咦,她房中那个男子是谁?”

“嘭~~”的一声,顾谨手中茶杯碎裂,而后淡淡看了长安一眼,一声不出拂袖离开。

顾谨这种人,跟他冷战是行不通的,他无视人的能力比谁都强,就是要这样刺激他才有用,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果然是对面云烟阁,长安松了口气,也许这次她赌对了。

上辈子,慕容远很少提到萧如雪,也很少往萧如雪的住处去。萧如雪像是与世隔绝般只在自己那方小院子里安安静静待着,连院子门都很少出,长安与她并不算熟识。但却怎么也忘不了有年腊八,她被李月初罚跪在雪地里跪了一晚,后连续三天高烧不退,府中除去春喜,没有人肯帮她,迫于李月初的威慑,春喜四处求医不得,府中也没有一个人敢帮她们,这时候是如夫人却命人送来汤药,那次没有萧如雪的汤药,她怕是熬不过去,心底对萧如雪总是存在几分好感。

今日这样的情景看来,萧如雪该是在嫁人前就心有所属了,顾谨对萧如雪的心思更是一眼就能看透,与其让她嫁到燕王府一生不快,还不如在这时顺手帮上他们一个忙。

顾谨走了,今日的相看算是不成功,长安也收拾东西正准备离开,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让她浑身都不自在,鬼使神差的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长安脸“唰”的白了,手中的东西也掉在地上。她没想,萧如雪房中的那个男子竟是慕容远,没想竟这么快就再见到他,他此时正看着她,却又向透过她在看别人,她上辈子进燕王府的原因她很清楚,不过是因为自己与纪乐相同的面貌而已。

她心突突的跳,强迫自己不去看对面,蹲下身去捡地上掉落的东西,逃似的离开一品楼。

是她,同时,慕容远也看到了长安,不知为何,他几乎一眼就可以断定,她便是缠绕自己多年的梦中那名女子,顾不得跟萧如雪说什么,匆匆离开,甚至连一脸寒意站在房间门前的顾谨他也没看见。

萧如雪看着匆匆离开的慕容远以及明明刚刚还在一品楼同女子相看此时却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一脸寒意的顾谨,一脸莫名。

长安刚出门口,便被人拉到了另一个房间,在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是谁时,整个头被强行塞进某人胸口。熟悉的药草香味,刚刚还害怕的心平静了不少。

“你抱够了没?”见许珩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长安闷声开口,想要挣脱他,偏偏自己力气没有他大,怎么也挣不脱。

“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答非所问,腰间手臂的力道更紧了几分,头顶上的声音像是带着委屈。

长安:“……”毕竟是她自己理亏,她也不敢反驳自己留了字条。

“别再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许珩这才松开她。

“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了?”长安终于能喘口气,才回。

“一声不响离开跟丢下我有什么差别?”许珩望着她,委屈得跟被娘亲抛弃的小孩一般。

在灵泉谷就知道许珩孩子气,却没想他能孩子气到如此地步。

最怕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明明对着别人的时候就很正常,偏偏只在跟她单独相处时就画风突变,长安颇为头疼,正想开口劝他,却听到门外的动静。

“刚刚在这房中的姑娘去哪儿了?”慕容远的声音,他竟找了过来!长安心中一惊。

“不知道。”有人低声应道,像是怕极了这问话的人。

“跟我来。”许珩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想起两人上辈子的纠葛,许珩打心眼里害怕长安再与慕容远碰面,不由分说的将长安拉进里间。

“你做什么?”

“带你离开。”许珩松开长安,一边翻着房间的柜子,一边回长安。

一刻钟后,长安看着镜子里的人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