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如同他先前对那两个警察说的一样,觉得他们是认错人了,或者不确定警察能不能帮他找到家人,而是因为另一个理由,一个不愿意说出来,却一直在影响着他的情绪的理由——他不愿意离开陶莎莎。
这些日子和这个女生相处下来,发现了她种种的好,一直都很细心地在照顾他,一切事情都会为他着想。她率真可爱,对人真诚,从不矫揉造作,眼睛里总是有能够感染人的阳光,总是每一天都活力满满,笑就是真的笑,不含任何的杂质。
隐隐约约的,他总是觉得,自己曾经的生命中就有这样一个女孩在这样对自己好,任何事情都想着他,对他无比的用心和认真,也是这种感觉作祟,让他开始对陶莎莎有了非同一般的感情。那是一种比依赖还要深沉,却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感。
昨天晚上,他破天荒地搂住了她,那个时候心里就已经涌出了一种想要拥抱她和亲吻她的感觉,但是他却生生地克制了下去。那是因为,他并不想惊吓到她。他想让一切顺其自然一些,也慢一些,不要让什么东西去破坏他们之间的这种情愫。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个警察的到来破坏了他一切的打算,让他不得不去抗拒,为的只是能够多和陶莎莎相处。现在的他,如果可以的话,情愿一直都留在她的身边,不去想过去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章是幻觉还是真实?
一个娇小的人影在宁家的别墅附近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之后,傅嘉乐才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走向了宁家的别墅大门。
保姆阿姨看到是她很激动,望着她简直要热泪盈眶:“傅小姐啊,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啊,刚才那通电话一定是你打的。你啊,可担心死我了!你是来找少爷的吧?可是真不巧,你挂了电话之后少爷就走了,不过你回来就好,少爷之后也会回来的。其实少爷这个人平时是很好的,就是不知道……”
“阿姨,我只是拿一个东西,拿了就走,我不待在这里的。”傅嘉乐打断了阿姨,因为担心宁远随时会回来,绝对不可以让他发现自己要拿的东西。
听她说的话,保姆阿姨的脸色一下子转为失望,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现在傅嘉乐还在生宁远的气,看来都需要冷静一下。
傅嘉乐上了楼,路过宁远的房间时她注意到他的房门居然是半掩的。她不愿意多想,只是径直走向了自己之前住的那一间房,迅速地钻到了床底把画架给拿了出来,没有多耽搁,随手抓了一个大袋子就把画架往里面一塞,拿着就往外面冲。
还没有等到她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保姆阿姨的声音传来:“诶?少爷回来了?真是巧啊,傅小姐也……啊?少爷你喝醉了?”
宁远回来了?傅嘉乐心头一惊,心想怎么这么巧?她在外面转圈圈那么久他不回,怎么她进来才几分钟他就回来了?这算不算是孽缘?!
恍惚间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她回过神来,心慌意乱地往回走,想等到宁远进了房间了再下楼离开。
可在路过他的房间时忽然从里头蹿出来一团不明物体,瞬间跳的老高,还抓住了她装画架的大号袋子,直接把她吓了一跳,也没等看清楚那团不明物体是什么就条件反射般的把画架扔了过去,然后听到‘汪’地一声,她刚意识到那是一只狗,就见它又往她身后跑来。
傅嘉乐正是惊慌失措,本能地闪躲,可是这一躲,就看到了宁远。
他就站在不远处的一盏路灯下看着她,眼神波澜不惊,从他的头顶上落下昏黄温暖的光,让他看起来在夜色下更加的柔和,好像还是那个温暖如初的人。
这一幕看的她有些鼻酸,立即别开眼,却发现那只狗居然蹦到了他怀里,一双黑黑的大眼还瞠圆了瞪着她,好像是在对刚才她抛弃它的举动表示了不满。
看着那只狗,她才想起来之前甜甜说过慕阿姨养了一只萨摩耶,但是因为他们要环球旅行,怕他们两兄妹会没时间照顾狗,所以就寄养在了宠物医院,现在看来是送回来了。
傅嘉乐这才恢复了神色,擦了擦自己头上刚才因为惊吓冒出的冷汗,连忙低头去捡自己的画架。
可是那只狗好像很喜欢她的画架,竟然一下子又从宁远的怀里挣脱者蹦了出来。然而这次她就没这么好运了,狗竟然一下子落在了她的背上。要知道,她可是从小对狗就有阴影的,这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啊!
傅嘉乐感觉到狗在她的背上的重量的时候,觉得浑身都是一凉,好像全身的汗毛都一下子竖了起来。她不敢用手去碰狗,只好不断地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把狗给甩了下去。
或许是她扭来扭去的样子太滑稽了,宁远睇着她,竟然轻笑出了声。在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笑容翩然。
可是此时狼狈不已的傅嘉乐却是无心欣赏美男的笑颜,反而是看他的样子觉得是在幸灾乐祸,不由得对着他狠狠瞪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愤怒。
可是诡异的是他竟然又笑了,虽然只是浅浅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却是足以倾倒众生,让他像个画中的谪仙,在月光和灯光的交汇下如此的让人目眩神迷。
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她不由得有些恍神,不禁开口问他:“你又在笑什么?”
而她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只看到他正一步步地向她走近,步伐不像是他平日里的那么沉稳。
傅嘉乐敏锐地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不知道他到底是喝了多少,有没有醉。
她想起了前天晚上他推她的举动,有些条件反射地去护住了自己的身体,并脚下往后退了退,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是不是喝醉了所以才这么反常的的。会不会又发酒疯然后黑化,再对她动粗?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宁远已经近距离地站在她面前,目光沉静地望着她,修长的身形在灯光投下来的黑影将她整个掩住。
被他这样认真的目光盯得面红耳赤,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像是小鹿乱撞。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也不敢和他的目光相撞,低头又往后退了几步,没想走廊的声控灯忽然灭了,眼前顿时变得一片黑暗。
她心下一惊,急急忙忙地往地上跺脚,想要让灯亮起来。可是没想到灯没亮,她却踩到被她刚才扔到门口的画架,脚下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扑进了他房里,身子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傅嘉乐痛得紧紧地拧住眉,可宁远站在那里却没有要扶她的意思。一时间她感到难堪,忍着痛撑着起来抱起画架要离开,他却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的路。
她微微一怔,连忙去摸索他房间的开关打开,等到灯亮了,这才看清楚他正盯着自己怀里的画架。
傅嘉乐心虚,却不愿意被他发现,只好硬着头皮昂着下颚:“这个是我的,我拿走我自己的东西,现在我要走了。”
没想宁远不但不给她让路,反而还往前走了几步。
傅嘉乐以为他要抢她的画架,不由抱得更紧,边往后退边说:“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以为你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我不是没有原则没有脾气的,你快点让开给我走,不然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我生气的话,很可怕的!”
她说完就吐了一下舌头,心里都觉得自己这话分明就是狐假虎威,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果然,男人压根就没有把她的话当作一回事。他不但没有让开,反而是用一声“咯吱”的关门声给了她回答。
她呆住,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关门,难道是因为要关起门来教训她,免得吵到家里其他的人吗?
过了好一会儿宁远才开口了,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傅嘉乐目瞪口呆:“你不是想我吗?”
“什……什么?!”傅嘉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会提起这个来。妈蛋啊,这个男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的?现在他的样子,怕是连他爸妈和甜甜都认不出来了吧?
“为什么,你一直都在我的幻觉里……”宁远有些困惑的声音响起,随即竟然伸出了一只手攫住了她的下颌傅嘉乐还没从他刚才那句话中回过神来就又被他这个动作给吓住了,以为他要对自己动粗,可没有想到男人突然低下头来,竟封住了她的唇,用的——是他的嘴!
她感觉到一股很浓郁的酒精味道钻入了自己的口腔,混合着清爽的薄荷气息,有些许的苦涩,但是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迷醉,让她被这种味道吸引。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傅嘉乐便觉得自己似乎也醉了,大脑开始停止转动,抱着画架的手不自觉松开,画架掉在了地上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