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火车站道别。
易伽先说:“有你当挡箭牌挺好的,我妈都不怎么在我耳边念经了,嗨,保持联系啊,往后可能还需要你帮忙。”
容晓蓉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墨镜,淡淡道:“我从没想过要骗长辈,我只是不想和长辈硬碰硬,你的事你自己解决,别再联系我。”换做以前的容晓蓉是不可能在乎别人的感受的,不管是长辈还是同龄,想怎样就怎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乎了赵英华的感受?会因为不想让她为难,而耐心的和易伽先做朋友?
大概是自己名誉受损那时,看到他们为了自己奔波伤神,真心的为自己或难过或开心,她被感动了吧?
可她的感动有限,并不会佛光普照,易伽先这个小屁孩儿,屡次对她出言不逊,都要走了,还敢麻烦她,谁给他的脸!
易伽先笑的好不要脸,说:“别这么无情嘛,好歹咱俩也做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这么久。我知道你只是嘴硬心软,而且我还有感情困惑要随时请教你呢。”
她什么时候倒成情感专栏的知心姐姐了?
乘务员吹着哨子催促人上车,容晓蓉骂了句,“还不快滚!”
易伽先屁颠颠的走了。
容晓蓉送走了烦人的易伽先心情大好,她在路边花了三毛钱买了根雪糕,味儿不浓,胜在透心凉。
她没急着回家,而是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边。
今儿是阴天,凉爽的江风吹在人身上,扫去了几分酷暑的炎热,也吹来了几许鱼虾的腥味。
岸边有人在晒小鱼干,也有人就地贩卖新鲜的江鱼。
宽阔的江面远远近近停了好几艘或大或小的渔船。有几艘大型渔船上头晾了衣裳,炊烟袅袅,孩子在甲板上玩耍。有男人正在往船上搬东西,看样子是在装食用水。
一条船一个家,江水延伸到哪儿,家就在哪。
容晓蓉觉得这样的生活倒是别有情趣。
她坐在栏杆上,两条腿荡着秋千,心情放松。
她看到有个男子背着一个女人朝这边走来。
容晓蓉戴着墨镜,眼睛一扫而过,随意张望,享受自然风光,人文情怀。
那男子是朝她这边走来的,他小心翼翼的下了台阶。趴在他背上的女人一直一动不动的,俩条胳膊也无力的垂在身侧,看样子像是昏死过去了般。
也许是天气太热中暑了?
就在她正要跳下栏杆回家时,男子脚下一绊,踉跄了下跌坐在地上。
女子原本埋在他肩头的脸也露了出来。
容晓蓉目光一定,那可真是一张熟悉无比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