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灵穴通常都是一派宗门最为重要的根基,无论是弟子修炼。还是育植灵草、豢养灵兽、炼制丹药法器,都需要有充足的灵气供应。
倘若没有天然形成的灵穴、灵脉,宗门也不是就没有办法立足,通常可以在天地钟灵毓秀之地,布设护山法阵,利用阵势将方圆数百里甚至数千里天地所生的灵气汇聚一处。
但这个护山法阵跟寻常意义上,布局灵穴灵脉的护山法阵又有所不同,可以说是以天地为灵穴、灵炉。
通常的护山法阵,都是两者结合,布局灵穴灵脉之上。汲取灵气运转阵势。继而将方圆数十里、数十里的山川湖泽笼罩汇聚灵气,不叫灵气散溢出去。
而无论从哪一点来说,这处残寨实在不算是开宗立派的好地方,够两三人在这里苟且偷生。倒也勉强足够。
陈寻恭维话说得漂亮。紫衫女却是警惕的盯着他。说道:
“就干打家劫舍的营生,你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陈寻嘿嘿一笑,说道:“晚辈这不为前辈考虑周全吗?再说了。前辈此时不想师门知道此间事,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往后消息传回前辈的师门,前辈就愿意同门师兄弟知道前辈所占的,就是眼前这座破败寨子?”
说罢这些话,陈寻都暗暗得意,他都想不明白,紫衫女还要怎么辩驳他的这番宏篇大论。
“到时候我杀你们俩不就得了,还能有谁知道我在这里干过打家劫舍的营生?”紫衫女不屑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这寨子多半是栖云山弟子所破,你是不是想挑唆我去打赤枫堡,你们趁机报仇?你当真以为我就那么好骗?”
陈寻一愣,没想到他还没有说,紫衫女就猜出他的意图,讪然一笑,心知紫衫女行事率性而为,实在叫人难以琢磨她的心思,根本就不是他有可能牵着鼻子走的。
“前辈若打赤枫堡,李余愿效犬马之劳。”李余毅然说道。
李余此时也明白陈寻拐弯抹角说这番话的意思,他身为纪烈的师兄,在千剑宗地位尊高,但若能杀卫瓘为同门报仇,他可以从此隐姓埋名,跟紫衫女、乌寻在这片沙海落草为寇。
不然的话,李余实不知道他此生有没有机会替同门报仇雪恨。
陈寻千方百计诱她入彀,紫衫女恨得不脚将他踹成石壁上的烧饼,没想到一声不吭的李余,此时竟然也以占据赤枫堡作为落草的条件跟她讨价还价,问道:“你们整天都打打杀杀,干打家劫舍的营生,偶尔叫别人杀死一两人,好意思喊打喊杀找人家报仇去?”
既然决定落草,就决不能牵累千剑宗的声名,李余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只是不吭一声。
“前辈在途中说栖云山派人将周遭的地泉都堵上,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说法?”陈寻突然想到紫衫女在与姜行空遭遇之前,自言自语所说的那句话。
“那是自然,”紫衫女说道,“外面有人说赤枫堡的那眼灵泉,接的是地穴,也有人说,二十年大震过后,地下灵脉震开,与灵泉相通。而赤枫堡地底下是地穴还是灵脉,也只有赤枫堡的弟子心里清楚,我也是闲着无事,跑过来看一眼就走。”
被姜行空率部追得跟丧家之犬似的,陈寻怀疑紫衫女是不是真有闲情逸致跑到赤枫堡来看灵泉。
倘若有开宗立派价值的灵脉,就不难解释近十年来,栖云山为何频频派出那么多的弟子清剿沙海里的沙盗营寨,填堵泉眼。
主要还是地泉在地下大多数都是相通的,唯有将其他绿洲、沙盗营地的泉眼都堵上,才能确保灵脉或灵穴渗入地泉的灵气,最终都从赤枫堡灵泉灵溢出,确保都为赤枫堡一家所用。
求道修炼,实是窃天地之元气。
从这角度来看,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栖云山占下赤枫绿洲,筑堡开矿已有百年,而二十前大震涌出灵泉之后,更是派出六名还胎修士驻守,”陈寻说道,“前辈莫要小看这六名还胎修士,在背后赤枫堡还设有四煞阵、八凤焰海阵等护山阵法以据外敌,而元武侯府与栖云山交好,姜行空多半会到赤枫堡落脚,我看就算我们三人有心想占下赤枫堡,也绝无半点可能,还需要从长计较……”
紫衫女冲着陈寻冷冷一笑,不屑他这拙劣的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