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楼适夷与双头鳞鹫在沼泽中心恶斗,气浪摧折,无数灌木、蒲草折断倒伏,唯有那些凤血木夷然无损,陈寻才看出异常。
最高的一株凤血木,不过五六米高。就见树冠下有一处蒲草围成的巨巢。陈寻猜想那应该就是双头鳞鹫的老巢,心想这怪鹫强横归强横,脑子却蠢,被楼适夷捉了又放。却不知换个地方筑巢。注定是受虐的命啊!
一人一禽恶斗没多久。楼适夷就窥得机会,又翻身骑上双头鳞鹫的后背。
双头鳞鹫还是跟个没脑子的牲口一样,后背被人骑抱。也不说找邻居帮帮忙,而是直接一飞冲天,在云气之上翻滚,想要将楼适夷甩落下来。
陈寻想到楼适夷刚才钻入沼泽的怪异模样,情知他跟双头鳞鹫交手不止一回了,双头鳞鹫想将他甩落谈何容易?
就见一人一禽在半空横冲直撞的剧烈翻滚片晌,将大片悠悠白云打得四分五裂,很快消失在天际,不知道那头凶禽将楼适夷带到哪里去了。
“干活了!”陈寻跳下树冠,踢了踢正从艰难蟾毒烧心痛楚中摆脱出来的阿青,一手拔出佩刀,一手拿一枚青焰珠在手,气势汹汹的往沼泽逼去,他要赶在受伤的双头鳞鹫被楼适夷放回来之前,潜伏到沼泽中心的石地里去……
三只其丑无比的黑色巨蟾扑来,陈寻神魂分出两道灵识注入青焰珠,迎面就打出一团烈炎狂卷而去,摧枯拉朽的将三道冰刃打碎,还将三只巨蟾烧得血肉模糊,空气飘荡一股诱人的肉香。
双重烈炎冲击,威力可以说是真阳境的极致,然而三只巨蟾犹未死绝,四肢犹在挣扎着从半空坠落。
陈寻体内气血运转极速,转瞬气血神华注入右手寒霜刀中,反手劈出一道暴烈刀芒,将还未死绝的一只巨蟾劈作两半。
阿青的动作也不稍慢,从陈寻身边猛扑过来,巨风带动草叶飞卷,咬住一只巨蟾,就身形在半空猛的一甩,四蹄没有踏水,就能奇异的折向,甩了甩尾巴又跳到岸上来。
数发冰刃险险贴着阿青像巨弓隆起的背脊,将岸上的树木射残一片。
沼泽里蟾声大作,“咕咕咕”声如雷鸣,不知道有多少巨蟾叫陈寻与阿青的袭扰激怒,就见灌木、蒲草像水浪一起起伏振荡,“滋滋”的蛇游之声,叫人听了不寒而栗。
三五只寒冰蟾,陈寻是手到擒来,但三五十只巨蟾将扑上岸来,陈寻头皮都要炸开。
他换了两枚青焰珠在手,就往最先要冲上岸的数只巨蟾打出一团暴炎。
暴炎仿佛从九幽地狱释出烈火,狂卷而出。
暴炎将灌木、蒲草、泥浆打得暴飞,而那数只巨蟾还没有离水,混在泥浆里,给暴炎夹杂的巨力往沼泽深处轰飞,却无大碍,看样子暴炎的威力被沼泽寒泉削弱了许多。
此时,陈寻除了落荒而逃,没有别的选择。
陈寻施展云遁术,身裹轻松,踏枝踩叶,钻过密林仿佛行云流水;阿青逃起命来,更是将一头豹子的天性发挥到极致,窜得比陈寻还要快三分,还时不时的探头回陈寻有没有跟上去。
陈寻与阿青狂奔了十数里,听得身后寒冰蟾没有再追回来,才停下脚步歇气。
阿青讨好的将那只烤得半熟的巨蟾叨过来,要往陈寻身上丢。
“你这孙子,想让我也感受一下蟾毒之苦?”陈寻将阿青连着死蟾踢到一边,不要说蟾毒了,看到巨蟾这一身的黑色疙瘩,就起鸡皮疙瘩。
他如今有虚元珠在身,储备丰富,没必要再过茹毛饮血的艰辛生活。
阿青伸出爪子,扒拉了几下,就将巨蟾剖腹剥皮,将内脏踢到一边,又死皮赖脸的将几十斤重的蟾肉,拱到陈寻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