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自然是不想弄巧成拙,此刻也不敢糊弄,如实问了。
绵玉心里更是明白这事情的为难之处,反而不觉得薛白的态度有什么不妥,更是直言道:“小女子也知道这十年时间变化太多,眼下物是人非找人相当不易。只是此时毕竟是心中执念所在,但凡有丁点的机会,却是怎么也不能放弃的。”
绵玉其实也没对薛白抱多大的希望,但至少能让薛白去寻上一遭,至少也算是个安慰。
反正横竖也打算好了要帮这两人逃离玉香居,算是发泄发泄心中的怨气,可若是借此能再讨些好处,何乐不为。
“既然如此,那在下应了就是。只是还望姑娘见谅,这等事情在下实在没办法做出什么保证。”
这种时候薛白也看出了绵玉帮忙的心思,自然也不用想最初那般言辞谨慎了。不过相反他倒也不想真的玩一出食言而肥的勾当了,自然有些“丑话”要先行说在前面。
“公子放心,小女子也不是第一次请托人去寻,往常是何结果心中也清楚的很。若是回头寻人不到,小女子断然不会怪罪公子就是了。只是希望公子但凡能念着今日里相助的情分,回头寻人时万望多费些心思。”
绵玉也知道今日里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一锤子的买卖,别看她自己此刻是占据着主动权,但真要帮了眼前这两人出去,那主动权可就落在了对方手里。
与其这会儿颐气致使的要求薛白去办,倒是不如气势弱些借着自己女人的身份多摆出几分可怜姿态来。这样的话即便回头这两人真的平安出了玉香居掌握了主动权,想来也有很大的可能帮自己的忙。
“既然姑娘如此说了,那在下回头竭尽所能就是。只不过姑娘手中可有什么线索之物或者详细的线索?不然单凭姑娘这说法,在下实在没法确定谁才是姑娘失散的兄长。”
绵玉即是如此说了,薛白自然也不扭捏。反正离了这玉香居之后一时半会儿的还要再行寻人找出这玉香居幕后的东家,这找人的事情到时候说不定也能顺手为之。
“说起线索倒也是有的,不过也确实不多。小女子只记得兄长后背上有一块儿胎记,另外就是幼年时兄长为了保护我,右肩上曾经受过刀伤。”
这些细节绵玉都还记得清楚,往年来请托人去寻兄长也都是这般说法,自然毫不犹豫的告之了薛白。
“那姑娘可还记得令兄的名讳?如今大概多大年岁?”
“这却是记得的,家兄姓钱,单名一个虎字。至于年岁……应该三十有四了。”
绵玉对于兄长的印象说深也深,说浅也浅,毕竟已经尽十年过去了。不过她与兄长年岁悬殊倒还是记得清楚的,毕竟两人岁数刚好错开十年之数。
“除非之外,姑娘可还记得其他线索或者特征之类的?”
“小女子也只记得这些了。”这一次绵玉却是摇了摇头。
薛白也没再开口,只不过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说实话仅仅是这点线索的话,想在观空城找到一个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且先不说她那兄长如今是不是还在这观空城中,就算还在,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用着当年的名字?
就算怕如今还用着当年的名字,可这一个观空城里,姓钱的人又有何其多?就算三十有四的年纪能刷下一批,可剩下的也绝对不是少数。
倒是后背胎记和右肩刀伤也算有用的线索,可是这年头不可能是个人就随随便便让你检查这两处是否有异的……再说真要这么排查下来,怕是还要耗费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