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突兀的想到了之前检查那些村民尸体时发现的死状上的蹊跷!
他们所有人的心脏都被捅过几刀,无一幸免!而村子里的那些孩童,似得更是凄惨,全部都被利器刨开了心脏!
若说寻常屠村,一刀砍杀了就是,又何须费工夫一定要奔着心窝而去?而且很明显哪一个尸体心脏部位的伤痕都不是一击之数,分明就透着诡异!
薛白心下有疑,不由凝了眉头,看向钱从武道:“这何家二少爷又是什么人?!”
钱从武早是惊惧不已,哪儿有心思想这话里的些许问题,只管急声抢呼道:“他是东山城城主何长道的幼子何安远,东山城里有名的纨绔!”
纨绔?
这次一出,薛白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先入为主的“偏见”看法,无外乎是欺男霸女、横行无忌,甚至草菅人命之流。
难道是村子与他有仇?才被如此残忍的屠灭了?还是真的另有蹊跷?
薛白被这念头一带,顿时更生杀意,刀锋往钱从武颈上压了几分道:“你与我说个明白,他为什么派你们来屠戮村子!”
钱从武只觉脖子上凉意更甚,登时打了个哆嗦,哪儿敢犹豫,慌忙惊呼道:“因为一个婢女!因为一个婢女!”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薛白听得皱眉,声音冷厉几分。
钱从武赶紧解释道:“具体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大概听大当家的说过。城主府有个婢女,应该是这张家村里的人。好像因为没有顺从何——何安远的意思,就被他凌辱了一番。结果那婢女好像反抗时候无意打了何安远一巴掌,便被赏给了一众下人轮番凌辱,然后……然后……”
薛白听得怒火大炽,心中寒意更盛,一听钱从武支吾,刀锋顿时一晃,割出一缕鲜红来:“然后怎么样!”
钱从武察觉颈上一凉,又生痛感,顿时吓得目光都哆嗦起来,急声道:“然后何安远就把那婢女赏给了大当家的,交代他让手下的人日夜‘照应’,决不能让她轻易死了。然后又命大当家的带人来屠了这张家村,以泄私愤!”
“畜生!”
薛白哪里听不出来那所谓的日夜“照应”是什么意思,震怒之余,一身杀意又是滚荡!
就因为强辱时被婢女反抗,便把婢女交给一帮人渣肆意凌辱,还要让人来屠了婢女亲族村落,何等残忍狠毒!
钱从武哪儿想薛白会听得暴怒,薛白这般杀意一暴,他顿时首当其冲,只觉浑身一股凛冬冽风般的寒意袭来,吓得连连哀喊:“真的不管我的事!真的不管我的事啊!这一切都是何安远的要求!都是大当家的吩咐!我们这些小的只是听命而已!都是身不由己!”
钱从武连声哀嚎倒是让薛白回过神来,目光阴冷无情的看着钱从武道:“那女人现在在何处?”
钱从武赶紧回道:“还在我们老窝里关押着!还在老窝里关押着!”
“带我回你们老窝,找你们大当家的!”薛白冰冷的甩了一句。
钱从武稍稍一愣,心头顿时生喜。唯恐薛白瞧出,赶紧点头:“好!好!小的这就带您去!这就带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