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是太阴观的吴真人,你们杀了我,他一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一个不留!”情急之下我只能把师傅抬出来,希望师傅的名号能够震住他们。
啪的一声,我从空中掉了下来,摔得满脸都是土,老郭惊魂不定地松了口气,我们都以为是师傅的名号镇住了这些鬼,可是还没等我缓过气来,我又倏然飘了起来,被鬼抬到两米高的空中,然后猛地摔在地上。
咚!咚!咚!咚!咚!
他们将我抬起来往地上一阵猛摔,摔得我头晕脑胀,鼻血直流,疼得要命,昨天晚上的饭都要从后面出来了,要不是有道家正气为我缓冲下摔的力道,加之龙鱼的龙力已经融合在我的血肉之中,一般人恐怕早就已经被摔得稀巴烂。
而郭家爷仨也彻底是吓傻了眼,只得跪下来磕头,眼看着我嘴里也被摔出血沫子,我忽然想起临行前在太阴观的石桌上随手将师傅平常教训我用的青色尺子戴在了身上,我伸手将背后的青色尺子抽出猛然向前胡乱一划拉,面前顿然冒出一阵白烟,随即一阵响动传来,一个影影绰绰的鬼影显现出来,他捂着脸发出惨叫,脸上和身上都冒出烟雾,并且伴有嗤嗤声,没过一会身体就像泄了气一般坍塌下来,化成一堆骨灰。
忽然,身后又有一只鬼在拽着我的衣领,将我死命地向后拖,我攥着青色尺子又是一划拉,那鬼的头立即掉了下来,嗓子眼冒出一阵白烟,顷刻间化成飞灰,我坐在地上踉跄着爬起来,退到墙边胡乱地挥舞着青色尺子。
“都别过来,谁过来谁就得死!”
我看到一圈圈的鬼围过来,可是他们都在距离我两米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明显他们是怕了我手中的尺子。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来害我!”我身体上的伤痛这时候也逐渐蔓延起来,疼得我龇牙咧嘴,我眼角瞥着门旁按住门的两只烂了半边身子的鬼,向他们冲了过去。
我将手里的青尺向他们脖子上分别划拉一下,哪怕他们此时是躲在阴影里也顿然魂飞魄散,而我手中的青尺却在杀死了几只鬼后表面隐隐约约地出现一层青色的光晕。
围过来的一群厉鬼这下就更不敢上前了,我慌忙打开郭家的大门,向外逃走,我看到郭大龙背后的那只老鬼抬起了头,向我张望,眼神深邃,如深夜里在月光下散发黑色光芒的宝石。
而郭小龙身上的那只女鬼则顺着他腰腹爬下来,爬向门口,向我露出诡异的笑。
大门缓缓的关上,我看着郭家三父子哭丧着脸瘫倒在地,一群厉鬼将他们团团围住,那个女鬼依然望着我发出瘆人的笑,她的细长而枯槁的手指在门上划着,发出呲呲的声响,我止不住全身颤抖,不敢再回头,我忍住害怕,向县中心的街上跑去。
等我跑出了县城北郊这片稍显荒凉的居民区,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整个居民区上空都笼罩着一层灰色的雾霾,而在郭家大院的上空,阴风呼号,黑气冲天。
黑气盘旋着向郭家大宅下方钻去,像是一条蠕动的驱虫。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逃了出来,若不是临走的时候随手拿了师傅平常教训我的青尺,恐怕我真的就有去无回了,身上的道袍已经被厉鬼撕得不成样子,不过还好口袋里的钱没掉,怪不得那个风水先生走到郭家大院的门口会吓得掉头就跑。这么多的厉鬼,恐怕除了师傅,咱们县就再也没人能降服他们了。
我记得师傅以前跟我说干咱们这行的没有点真本事,不晓得哪一天就得一命呜呼,一开始我还半信半疑,心想天下哪来的那么鬼,现在我信了。
如今师傅不在,我打着他老人家的名号接了这活,却没想到差一点就死了,可谁又能想到第一次下山行道就会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有句话说得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拿了老郭的钱却没能替人家把灾消了,该要怎么办?
刚才我被厉鬼拖走的时候郭家三父子可都是忍住害怕把我抱住的,老郭更是拼了老命拉着我不放手,就冲这份上我也不能让他们给那帮厉鬼给害了,眼下他们已经被厉鬼缠了一个星期,尤其是郭大龙那个人,腹里面都进了鬼胎,估计再晚两天就必死无疑了。
我转过身想要赶紧离开,可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一个穿着白色长裙、批头散发的女人向我走来,我吓得全身哆嗦坐在地上,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开口问道:“小弟弟,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睁开阴阳眼,却并没有从这人的身上看到鬼气,原来她是人,我说:“刚从那边过来,要回家。”
女人指着北郊居民区说:“这里你都赶进?除了原本住在这里的人,谁都不敢进这里,进去的人都已经死了。这两天已经死了七八个人了,你看不见车子都停在外面吗,都不敢靠近那片地儿!”
我这才发现,路两旁停了不少车子,包括老郭一开始接我过来开的车子也停在这里,而开车的年轻人将车子停在这里后并没有跟我们一起进去。
“那怎么办,报警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开口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