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呼出一口气,顿时整个人都顺畅了不少。
而程妙芙又被漠然了这么一遭,恼得攥起了拳头。听了外间儿的传言后,她自是清楚的,言悔,是这人隐于民间行医时的化名,赵炎,方才是他作为皇子的真名。
可她惦记更久的名字,是前者。
阿悔,阿悔,她偷偷地念了不知多少遍,今日见着人了,也没纠结那过分的亲昵,就毫不犹疑地唤出了口。
不曾想,迎候她的却是这样的对待。
程妙芙哼着嘲讽的笑:“不认识我?”
些微地松开拳头,她改口称着仁王,转而对言悔道:“两年前,我旧疾缠身,差点儿没命,是你救了我,怎么,你连自己的病人都能忘?”
原是被救过的渊源。
不过两年前,言悔仍是在臭和尚的庙里修行,所以这人是求医,求到了赵国的地界,还寻上了锦官城的小庙么。
也是厉害。
结果言悔听闻后,面色并无变化,不过淡淡地说:“对不起,我只救人,并不记人。”
要说这一句对不起,实在是毫无诚意,反是像理直气壮地回人家说,我就是忘了,怎么着吧。
其实程妙芙那话也有毛病。
言大夫救过的人可不止她一个,这经手的病人忘记了也是桩常事。
可堂堂的郡主不以为然。
她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就认为言悔该记住她,故而纠缠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可以说是非常的蛮不讲理了。
或许是同言大夫怎么讲都讨不了好,某女那矛头终是瞄到了我的身上。
此时,搁一旁看热闹的人已多上了不少。
歌舞依旧。
到底是没这处的小插曲有看头。
“她就是你的未嫁娘?”程妙芙自以为最好,看着我的眼神满是不屑,上下一扫,左右一瞄,也就这样吧。
那语气中的轻蔑,使得一直没吭气的赵念念蹿了出来,是止不住地替我打抱不平:“我皇兄和嫂嫂相亲相爱,你,没戏了!”
……
如此的打抱不平。
没什么气势。
可仅凭着嫂嫂、相亲相爱这些个字眼,倒也仍是刺激到了程妙芙。
她无视掉赵念念,撇开了言悔,一双阴狠的眼死死地抓着我,咬着牙蹦出一串:“我是护国将军家的五小姐,魏国王上亲封的妙芙郡主,领过兵,打过仗,染过命,也流过血,你呢,又算得上什么。”
啧。
本来气恼着的我,此时却只余好笑了。
未曾听过有人会这么将自己的名头报出来,威风吗,威风,可我会怕吗。
当然不会。
这次换我按住言大夫的手,先一步止住他的口,赶跑情敌什么的,还是让姑奶奶我亲自操刀吧。悠悠地站起身,我毫无怯意地杠上:“我,是仁王赵炎的未嫁娘。”
最后那仨字,我咬得分外重。
肖想言悔。
仅这一重身份你便败给我了。
程妙芙被我呛得一愣,她明明是讽刺我担不起这未嫁娘的身份,却不曾想,我竟是攥着这个身份,摆出一副耀武扬威的架势来。
身形气得一颤,她紧逼道:“你倒觉得自己了不起,敢不敢和我比上一比?”
虽是问句。
却是夹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我敷衍地挥着手:“不急。”
她却气焰更盛,冷言道:“怎么,怕了?”
怕?
姑奶奶我最见不得谁说我犯怂,但我此时是真的不急,因为我乐得磨她,磨她的傲气,磨她的自以为是。
赵念念委实看不惯这人的高傲姿态,再次插嘴进来,道:“我嫂嫂怎么可能怕你,两日后的猎场之争,定要你好看。”
……
念念啊,不能要她好看,得让她出丑。
提及猎场之争,身为魏人领头的程妙芙不禁皱起了眉,思索着赵念念此话的意思。
“哦,忘说了。”见她有些困惑,我适时开了口,“本姑娘,不仅是区区的未嫁娘,还是赵国国主亲封的洛洛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