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言大夫轻轻地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去看看。”

唉,这烂摊子,终究还是他来收。

我目送着言悔下楼,手上把玩着空掉的茶杯,心里仍盛着满满的疑惑。身后隔了几桌坐着两个公子哥,对方才发生的事正是一番议论。

“我还说眼熟呢,就那人,上月初考和我一个考场的,舞弊被撵出去了,后来又在赌坊遇上过一次,欠了一屁股债正要被大老爷剁手呢。”

“啧,我看那手不是还在吗,又挺能浑的,怎么,翻天啦。”

“你别说,还真是翻天了,瞧见他拿的玉佩没?”

“瞧见了,不就一玉佩。”

“不就一玉佩?算了算了,你懂个屁,那玉佩代表的可是安王府。”

“安王府?你小子吹牛吧。”

“啧,爱信不信!”

……

其实我也猜着叶溪今日的横气,都是因着背后有靠山,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这小子能找着这么厚实的一块靠山。

王城这片地儿,我虽然不怎么了解,脑袋里皇亲贵族的信息也比较残缺。

但是安王府,顾名思义就是安王的府邸。

一个封了亲王的皇子,又怎会是个小人物。只是不知,是哪一位皇子,居然眼瞎瞧上了叶溪。

等言大夫回来,我体念他辛苦,出来玩还要跑义诊,便亲手倒了杯热茶递给他。

言悔浅浅地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他的神色不太好,瞧着像是罩着一层淡淡的愁绪,我想着,毕竟是故人的儿子,变成这么个德行,言大夫这心里定是无奈得很。

不过,索性一次就心寒到底,我可不希望他为叶溪这种人担忧。

因为不值得。

啃着杯沿,我将方才听来的一切老实交代。

“阿悔,听说叶溪初考作弊被赶出考场了。”估摸着往后的入士资格也废了。

“嗯……”

见言大夫皱着眉,面上还是很淡定,我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我还听说他进了赌坊,欠了赌债,险些被剁掉手。”没剁掉真是便宜他了。

“嗯?”

他抬起那双黑亮的眸子,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有些不信。

“再有就是,他攀上了皇亲,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的……”

嘭的一声,茶杯不轻不重地砸在了桌上。

☆、第41章 一波又起

我摸着鼻子,将仗势欺人,蛮横无理这些个词语通通吞进肚里,然后乖乖坐好,只睁着眼睛注视着言大夫,其间忍不住地眨了几下。

从茶杯中荡出的水滴渗进桌缝,润湿了一片,言大夫有些失力地倒在身后的椅背上,语气低低地问:“都是真的?”

我想了想,毕竟也是听人家随口说的,可能会存在夸大之词,便回:“有待考究。”

他揉着太阳穴,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连忙补道:“不过八九不离十。”

那玉佩我瞧着也不是个假东西,就算唬得住我,难道能瞒过四方园的江管事,那人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不然担不了这责。

沉默良久,言大夫的眉依然皱着,我探过身,伸手在他的眉心一揉:“别不高兴。”

他微愣,动了动眉头,又抬起自己的手指轻轻按压。

“也不是不高兴。”他低着眼眸,将我的手指捉在手心,一阵摩挲,“我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叶伯。”

果然是因着故人的情分。

这个要怎么哄?

我抿着嘴苦思冥想,仍是没蹦出个法子来。言大夫瞧见我一脸的愁容,捏着我的手,换了心思问:“你又在愁什么?”

还能愁什么。

我歪着头看他,道:“我在愁怎么哄你啊。”

他不禁挑起眉梢,带着几分笑意说:“哄我?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因为阿悔你看着很低落啊,就跟个迷途羔羊似的。”我振振有词道,还伸手象征性地挥了挥他周遭的低气压。

结果,这人瞬时直起腰,板着一张怎么可能的傲娇脸,淡淡地说:“低落?什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