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哟,姑娘,您是他的什么人啊?来这里是找淸倌儿还是找…”

“我找你大爷!”

老鸨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姑娘,被吓懵了一瞬。叶莲灯趁着这个间隙,一把扯过麻子,把他递到了老鸨跟前儿。

“是他要找芸娘,芸娘在哪里?”

老鸨怎么会不认识他?这个让她又感激又恨的人。

若不是他救了芸娘,她要到哪里去给她的摇钱树找个定心丸好让她不再寻死呢?可若不是他救了她,芸娘以死相逼固执地想要守身,她早就接了荤客替她敛了更多的财了。

老鸨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细细打量叶莲灯,觉得她不是个善茬,于是和和气气地推脱到:“姑娘,芸娘是我们的花魁,要见她,是要花大价钱的,姑娘……”

她的话还没说完,叶莲灯就掏出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贴在了老鸨面上。

邢墨走得仓促,但好在邢墨走之前给她留了一些不小的银票,叶莲灯刚才不过拿出了十分之一。

老鸨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脸上立刻开出一朵花,连带对麻子也热络地改口招呼起来。

“哎哟,姑娘,麻子大哥,楼上请,方才怠慢二位啦,还望您二位见谅…”

不等她说完,叶莲灯便已经扯过了麻子迅速上了楼。

春酣楼一共有四层,为了凸显其华贵,建设者特意将每一层楼都建得很高,而芸娘住在最高层。

因为来这里的人少不得有一些相约作乐来此的,故而,楼梯设在酒楼中央,为方便来往宾客识人。

叶莲灯拽着麻子往顶楼奔,霎那间从最底层穿到了最高层。

叶莲灯站在高处俯视楼下寻欢作乐的人们。

觥筹交错,鬓影衣香。

人人皆癫狂疯魔地沉醉在极乐的世界里,明明身在俗世间最艳俗的场所,却高兴得仿佛忘掉了世间最肮脏的恶俗一般。

她的脚步忽然被定住。

脑中闪现出一个无比陌生的画面来。

好像许多年前、又亦或是在梦中,她也曾看过这相似的夜景。不同的是,那夜景更加癫狂,更加燥热,有伶人欢唱不停、有美人扬袖起舞、有公子拨弦浅笑、还有什么东西,和那夜满城灯火极致地燃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声控灯:你走吧,别回来了

醋王墨:都不送我,不回来了

一天之后~

墨某人提着一坛梨花酿和好几串糖葫芦一(mǎn)脸(liǎn)淡(qi)定(dài)地回来了,然后某灯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只能一(po)脸(bu)嫌(ji)弃(dài)地扑进了某人怀里…

第15章 拾肆 芸娘

因为春酣楼过高,邻近的建筑均矮了它一大截,故而叶莲灯站的和麻子站着的最高层上,许是钻入了些许冷风,竟让人感觉到丝丝渗骨的凉意。

说凉,还因为传来的琴音也带着刺骨的凉。

最高一层只有一间屋子,想必就是芸娘的房间。

房间里灯火通明,看得人心生暖意。

房中主人似乎在弹琴,那琴弹得虽不如邢墨那般出神入化,勾人心魄,却也能听出弹琴人技艺不落俗套,琴韵不落凡尘。

只是那琴音期期艾艾、缠绵来缠绵去,似是胸中千壑欲言又止,到了最后反倒化成了寒凉恨意,听了直教人砭骨恶寒。忽的,弦音一滞,一切复归了然。

芸娘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在门外。

“谁?”

叶莲灯推搡了一下麻子,麻子抬手正欲扣门,动作到一半却又放下,嘴里无奈地低叹一声。

叶莲灯觉得他把男人的脸都丢尽了,就没见过这么磨磨唧唧的男人,打算直接一脚把他踢进去,芸娘却好像透过那一阵微微的轻叹分辨出了心上人的声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的同时,叶莲灯只听见一个极柔软好听的声音传来,内中柔情似可化骨。她瞬间理解了为何会有那么多世间英豪甘愿沉溺于温柔乡。

“郎君,是你吗?”

郎君那一唤,听得叶莲灯心都酥了,莫说是麻子。他当即推开门,将朝思暮想的美人一把抱在怀里。

“阿芸,对…对不住,我…我这么久才…才来看你!”

“郎君,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了,只要你不被人欺负就好了,阿芸唯愿你能平平安安。”

“阿芸,都…都是我没…没用,不能把…把你赎…赎回去…”

“郎君别这么说,只要阿芸隔一段时日能见你一面,知道你尚且安好就已经很知足了。”

……

两人几句话下来就已经忍不住要哭了,叶莲灯也不好打扰他们,就站在一旁看着这对重逢的苦命鸳鸯结结巴巴地你侬我侬、甜言蜜语。

“咳,您二位久别重逢,但能稍微体谅一下我的感受吗?可以先进去再叙旧不”

过了好一会儿,叶莲灯发现他们好像完全忘记了有她这么个存在,便忍不住咳了一声。

芸娘一惊,缓缓从麻子怀里抽出来,梨花带雨地看着叶莲灯,柔声问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