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丹县出去的鸡爪也并不便宜,大饭堂这边的鸡爪自然跟平时打饭不一样,是要限量的,一个人只能打两个,还要占一份菜的分量。
“哲子哥帮我打。”柳爻卿嘿嘿笑,这样一来他也打鸡爪的话,自己就有四个了。
自从丹县每天都往外送出去不少鸡肉之后,大饭堂这边吃鸡的次数就减少了,鸡腿、鸡翅等等更是一个月才能吃一次,倒是鸡皮、鸡架等等还能经常迟到。
这回大饭堂有了鸡爪,柳爻卿就知道外面鸡爪的生意并不是那么好了。
吃了饭往回走,柳爻卿琢磨着道,“鸡爪若是直接卖,价钱低了不划算,价钱太高又没人买。也只有大户人家会买回去做菜,其他人家应当更愿意买肉。”
鸡爪只有皮,没多少肉,虽然好吃,但哪里比得上买一大块鸡胸肉或者鸡皮来的实在?
所以鸡爪才能挤压这么多,大饭堂这边卤了一大盆当做一个菜。
“咱们干脆把所有的鸡爪都卤了,零着卖!”柳爻卿道,“肯定比这样单独卖鸡爪好卖。价钱方面略微贵一定,但是可以按个卖。”
话是这样说,但此时丹县每天杀鸡那么多,鸡爪更多,柳爻卿也不放心直接行动,索性先卤一部分,叫运货的捎带出去,跟铺子里的伙计说说,注意跟客人推荐。
这东西卤好了之后色泽油亮,滋味又香的有麻的,滋味各不一样,还能一个一个的卖。
“不那个鸡爪做添头,花不了几个大钱。”伙计给人拿东西的时候,都会这么问一问。
“给我拿两个尝尝。”
“好嘞。”伙计立即用玉米皮包了两个鸡爪递过去。
还别说,这样一来鸡爪顿时受欢迎了,还有的专门去买着吃的,就是家中不怎么宽裕的也能买一两个给自家孩子解解馋。
问题迎刃而解。
“礼盒要提前准备好,年底也要提前弄好账本,我这次回去可能就得年后才能来了。有什么事找刘清大管事,他一般都能处理得了。”柳爻卿临走前召集管事们开会,“大家加把劲干,若是干得好,指不定就能去临海,去岛上。”
“卿哥儿,那咱们丹县近期是不招人了吗?”说完这些,管事才问别的。
“丹县现在暂时不缺人。”柳爻卿道,“想做工又能出远门的可以去临海试试,到那里就有机会去岛上。”
管事们倒是有一些心动的,但是他们此时都很重要,并不能随意离开丹县,还要看柳爻卿安排,至于外面等着做工的人,听到消息后都是有一些动心的。
柳爻卿和哲子哥从丹县出来,带了不少卤鸡爪,路上闲着没事吃一个,吃饭的时候也吃一个,实在是怎么吃都吃不腻。
去海边换船,到临海。
高耸的围墙,巨大的码头,上面来来往往的人,离的很远很远就能看到临海。
巨大的临海两边不远处还有单独圈起来的地,建了十分高大的木塔,每到晚上都会有专门的人上去点燃篝火,一整晚都会有人看守。
有人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柳爻卿也没有解释,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开始夜里行船的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个看似不起眼的两堆篝火,可以在黑暗中给无边无际的大海指明一条通往岸上的路。
“这种鱼用盐和糖腌制,烤好后竟然挺好吃的。”柳爻卿道,“哲子哥你也尝尝,一点儿腥味都没有,甜味多一点。”
这是前几个月柳爻卿提起来,饭堂那边的人自个儿又琢磨过做出来的。
因为大家都觉得味道很不错,从海里抓来的鱼放久了会很不好,便都烤成这样的,此时库房已经堆积了很多。
“今年的年货礼盒就加一样这个吧。”柳爻卿道,“我估摸着总会有喜欢吃的,而且吃这个对身体也有好处。”
“回头跟管事们说说。”哲子哥道,“我看他们好像真的从海里发现你说的菜,要不要去看看?”
“恩。”柳爻卿也看到了。
海里有一种能吃的菜,在海里的时候看上去就像一个个放大的叶子。捞出来之后会发现叶子很大很大,根部比较厚,稍很薄,口感极为特别。
叶子就摆在大饭堂那边,此时已经晒的有点干了。
柳爻卿捏起来闻了闻,道:“正是这个,跟带子似的,又是海里的,就叫海带吧。这个炒肉吃,凉拌吃,卤着吃都成。”
“离咱们这里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一大片呢。”真哥儿从大饭堂出来,正好听到这个,“倒是也有些人饿极了会捡着吃,可也填不饱肚子。”
“这东西就是菜,当饭吃肯定不行。”柳爻卿道,“要不咱们晌午做点儿试试?”
“我这就找人安排。”真哥儿道。
真哥儿是从丹县出来的,一来就管临海的大饭堂,是重要的管事之一,在临海的地位很高。这会子去大饭堂里面利落的安排一下,便有哥儿拿着木盆出来,摘了新鲜一些的海带回去。
切成细条炒肉吃、凉拌吃,或者卤着吃,变着花样吃。
口感要脆不脆,要软绵不软绵,味道跟地里长得青菜不一样,但基本没有不喜欢的。
柳爻卿自己倒是挺喜欢吃,他想了想干脆道,“安排一些人去那边采海带,问问附近的村子,这东西能不能种,以后咱们临海每个月都要吃至少两回。”
他心中知道海带是好东西,还能补充一些微量元素,但无法跟这里的人解释清楚。想了好几天,柳爻卿干脆再次搬出自己小神仙的名号,说吃这个能预防一种病。
这样说出去,没有一个人怀疑,甚至从不吃这个的也要吃一回。
柳爻卿还专门拿了一些晒干的海带,准备到时候带回上谷村,叫山上的人都尝尝。
天越来越冷了,刮着风,眼瞅着就要下雪,临海靠海,风更大。屋里还算暖和,但一出门若是不下心,指定得让风吹跑。
柳爻卿窝在炕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掰着手指头道,“哲子哥,信写好了吗?”
哲子哥就穿了一件袄子,还拿毛笔,写完信递过来给柳爻卿看。柳爻卿趁机摸了把哲子哥的手,热乎乎的,跟自个儿的大凉手一点儿都不一样。
哈了口热气,柳爻卿道:“跟我想的一样,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