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绎猛地转过头,弧度之大让他的脖子发出了一声脆响。然而他现在根本来不及觉得疼——驾驶位上的人竟然……为什么会是谈衡!
“你……我……你不是……”蒋绎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谈衡冷哼了一声:“你什么?离家出走上瘾了是吧,想干脆自立门户了?”此时正好赶上一个红灯,谈衡恶狠狠地踩了一脚刹车, 转过头对蒋绎说道:“闯了这么大的祸,想一走了之?别做梦了!”
原来是兴师问罪来的,蒋绎心想。他沉默地把头撇到一边,脑子飞快地转着, 盘算着搬出怎样一套说辞,才能把对谈衡的伤害降到最低。
……最后他发现以他现有的智商来看,大概怎么都不行。
谈衡一脚把车倒进车位里,回身从后排座位上拎出一只行李箱,然后才打开车门锁。紧接着,他迅速跑到另一边,把刚解开安全带的蒋绎拖出来,还死死攥着他的手腕。
“我不跑。”蒋绎苦笑了一声。
谈衡木着一张脸:“现在你在我这已经没有诚信了。”
谈衡打开家门,一路拽着蒋绎将他按在沙发上,才戒备地回身去锁门。蒋绎揉了揉手腕,他的皮肤薄薄一层,白玉似的,让谈衡攥了一路,印着几道红红的指印,火烧火燎地疼。谈衡面无表情地扔给他一个冰袋,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说话。
蒋绎心虚又尴尬,没话找话地说道:“谈正不在家哈?”
谈衡面无表情:“不在,医院呢。”
蒋绎:“……什么?”
谈衡看似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皮:“谈正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摔得那个惨哟,这会还在医院检查呢。唔,据说是为了阻拦洗劫了我书房的歹徒。”他眯起眼盯着蒋绎:“你说这恶贼,可不可恶。”
蒋绎:“……”他就知道,谈正要是不出点幺蛾子,都对不起他姓谈!
蒋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报警了吗?他还真下得去这狠手。”
谈衡漠然看了他一眼:“报警?我可不敢。再报警,我们家三个人两个都进了局子,公司里那帮老东西更有话说了。”
蒋绎皱了皱眉:“公司怎么样了?”
谈衡:“不怎么样,他们正逼我辞职呢。辞就辞吧,老子后院都快烧没了,不辞也没心思给那帮老东西干活了。”他冷笑了一声:“三十年前的谋杀案,蒋绎,你可真能干。”
蒋绎一时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只好闭口不言。谈衡长叹了一口气,眼看着这窗户纸是怎么糊都糊不上了,他索性干脆拆了窗户:“你早就知道了是吧?八年前那桩旧事的幕后主使。”
蒋绎惊异地看着谈衡。
谈衡自嘲地笑了笑:“是,我一早就发现了,也许在你之前,也许在你之后。我生怕你发现,怕你有危险,怕你惹祸上身,最主要的是,怕咱们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一朝断绝。我连一丝风声都不敢透露,要是早知道……罢了,这件事终究是我家对不住你,你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谈衡闭了闭眼:“我就问你一句,你昨天回来是为了拿那东西吗?跟我……也是为了那个吗?”
蒋绎张了半天嘴,发现谈衡一张嘴,问的就是自己无法回答的话。他去找谈衡当然是为了找证据,可还不至于使美人计。
可这叫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