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映棠收拾停当,回头一看林挚心不在焉,便问道:“你想什么呢?”
林挚措不及防,脱口而出:“您换表了啊?”说完他就恨不得抽死自己,多什么嘴呀,平白显得自己小肚鸡肠——虽然也确实如此。
庄映棠一愣,不怎么自然地偏过头去,说道:“你见过谁出门滑雪还带块儿新表的?磕了碰了怎么办。”
林挚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庄映棠换下来的那块表。跟自己送的那块比起来,这一块的价钱少说得多个零,倒不怕磕碰了?
他们订的汤池不大不小,两人一人一边,离得也不算远。庄映棠泡温泉的时候,下半身一直矜持地裹着一块儿白色浴巾;而相比之下,林挚就豪放得多了。反正池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庄导想看什么随便看,还能早点给待会儿吃肉做好准备。
不过就这么干泡着也没什么意思,没一会儿,林挚就划着水凑了过去,讨好地说道:“您这两天累了吧?我帮你捏捏肩好不好?”
说着,就上了手。
庄映棠在床上躺了两天,肩颈的肌肉还真有点僵硬。他被林挚捏得舒服,便半阖起眼睛,一半身子倚着池子边的石壁,另一半靠在林挚怀里。他后脑的碎发扎在林挚的颈间,林挚觉得有点痒,便躲了躲。
林挚这么一躲,庄映棠就起了坏心。他故意把头动来动去的,林挚起先还躲闪,可架不住庄映棠契而不舍。三五个回合下来,就把林挚给蹭出了火。
那浴巾可不顶什么事儿,又热又硬的东西抵在庄映棠大腿上的感觉异常清晰。庄映棠的脸顿时红了,回头骂了一句:“流氓!”
林挚被他骂得十分委屈,他本来也没想这么快的啊——这样显得自己多少有点禽兽。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寂静的汤池里很快就响起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泡完温泉本来应该去吃酒店的自助餐,可庄映棠没吃上。他又累又困,回了房间就睡觉了。林挚也没吃好,垫吧了两碗炒饭麻辣烫,就端着庄映棠的海鲜粥回了房间。庄映棠根本不想理他,好说歹说喝了半碗就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雪也没滑成,因为一口气儿睡到了午饭后。
庄映棠的游玩计划全泡汤了,一见始作俑者气就不打一处来。林挚于是给外低眉顺眼、做小伏低,他赶紧把熬了一天的梨汤端过来,道:“喝两口,润润嗓子吧。”
——昨天第二次的时候庄映棠格外激动,嗓子使用有点过度。
庄映棠显然也还没忘,顿时恼羞成怒:“拿开拿开,我嗓子好着呢,润什么润!”
这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了,就这句话的声调,起码就比平时低了八度。
然而林挚并不敢揭穿他:“是我说顺嘴了,梨汤润肺,您看这鹰峰,干冷干冷的。”
庄映棠这才作罢。
喝完甜汤,庄映棠心情显然不错,他爬起来指挥着林挚收拾行李——明天他还有事,今天确实得回城了。他又想起昨天自己错过的自助餐,有些郁郁。云天居的饭要说多好吃倒也未必,主要是离得远,来吃一顿不容易。
庄映棠便问:“你昨天吃的怎么样?”
林挚老实地回答:“我就吃了碗麻辣烫就炒饭,是比我家楼下做得强多了。”
庄映棠:“……”他简直痛心疾首:“也就是说,我往返小二百公里、花了八百块钱,你就吃了一碗炒饭、一碗麻辣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