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不速之客由薛寻野一人对付其实也绰绰有余,程谓加进来更是拉快了进展。
极限级alpha和顶尖级omega一旦配合得天衣无缝便自成利器,不少人见势不妙乘机逃跑,薛寻野刚推上的新弹匣没派上用场。
“好没劲。”薛寻野踢开脚边的尸体朝程谓走来,脸上沾了点血迹却浑然不觉,右手拎着把步枪,臂肌匀称结实,汗水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淌下来伸进手套边缘。
程谓伫立在原地,看得有点痴。
待薛寻野走到他面前停下,浑身热汗地搂他腰,他才回了神,捧住野狗子的俊脸,拇指抹掉那颗挂在他脸上的属于别人的血珠。
被抹开的血痕像一个口红印子,程谓忍俊不禁,薛寻野把他往生物园的树后带:“你是不是快要被我迷倒了?”
“那倒没有,”程谓泄力靠在树干上,“就是想起一张照片。”
“让我看看。”薛寻野摸程谓的屁股兜,被程谓拍掉了手:“手机不在这里。”
“唔。”薛寻野有点累,上身伏过来,下巴搭在程谓肩上。
程谓说:“我以前查过你,资料里附了张照片,是你在杀戮基地杀完人后的冷血样儿……回去再让你看。你刚刚向我走来那画面,跟那张照片特别像。”
“帅吗?”薛寻野还就抓着这字眼不放了。
程谓笑笑:“不能单从帅不帅来形容吧。就觉得你眼里写满了征服欲,我很喜欢。”
每次战斗之后片晌的互述温情是使两人最快调整心态的方式,薛寻野贴着程谓抱了几分钟,才想起迟厦这号人:“对了,作家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游髁。”程谓轻描淡写道,“枪茧该长的长,还非要骗我们枪法差劲,要不是看他架起狙击枪那架势,我都得被他的灰尘蒙蔽了双眼。”
迟厦还在原地昏迷着,程谓把他拖出来要扛肩上带回去,薛寻野看不得程谓扛其他alpha,将人夺过来扔自己背上:“先不去城北了吧?”
“把人安顿好再去,既然人找着了,寻出口的事儿搁一搁也没大碍。”程谓摆摆手,算是卸下了个重担。
他们抄了小路返回城南,走一半路,沉默许久的程谓突然变卦,让薛寻野把迟厦扛回影院二楼,薛寻野眉峰一紧:“不吧,多难得抓回的人。”
“不难。”一路上程谓排除脑中杂念,将迟厦暴露前后的两种性格和话中漏洞做了比对,某种与事实八.九不离十的猜想大胆形成,“如果没猜错,迟厦应该是人格分裂,游髁是他的另一种人格,而郑恢弘为他装上的断裂效应器控制的是他‘游髁’的那个人格,所以在和我们融洽相处时,效应器对‘迟厦’影响并不大。”
人格分裂分为多种表现形式,程谓由迟厦的言辞推测,他应该是属于主副人格互相不知对方存在但彼此不会产生过大冲突的类型,一方占有躯壳,另一方就乖乖让位。
“把他送回原来的住处,等迟厦的人格回来,他照样是我们的好队友。”离影院还有两公里的路,程谓拍拍薛寻野的屁股,为听得一愣一愣的alpha助一臂之力,“小野狗,冲。”
作者有话说:
大家都好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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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东口市冬去春来,夹着风的绵绵细雨打湿停在腺体研究中心大门外的几辆警车顶盖,自动伸缩门只开了个两臂宽的出入口,一队穿制服的警员押着十几个萎靡不振的alpha有秩序地先后从大门出来。
严查研究中心这事是警署派楚俨全权负责的,楚俨接连两个月与研究中心方交涉,最终得到那位老教授的搜查准许。
接触过的人都知道腺体交易协会与腺体研究中心挂钩,赚的不全是干净钱,老教授这次松口,是明白警署方不只是要带走几个郑恢弘养的试验品那么简单,而是想要把研究中心肮脏的那部分一锅端了。
现在还有个郑恢弘来垫背,真往深了查,领导层的没一个能脱开干系,老教授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配合搜查队的行动,好给自己留个好下场。
被警员押着的alpha们个个后颈泛着红,出来前都接受了腺体麻醉注射,哪怕此时被郑恢弘远程支配也无法动用腺体能量做反抗。
楚俨落在队伍最后头,作为队长却没押人,手里攥着本文件,是撬开了郑恢弘办公室的保险箱掏出来的,里面记录着所有试验品的详细资料,失败的,成功的,死的,活的,受监管的,失踪的。
资料比之义眼监控里的更为完备,要不是这份资料,他还不知道这批试验品中有一个是失踪了的。
单手按着夹子松开,楚俨将有关失踪试验品资料的几页纸抽出来,折叠两下塞兜里,将文件夹扔给离自己最近的下属:“带回局里。”
下属接住,见楚俨绕开警车站到路边扬手招出租,他随口问:“楚队不回局里了?”
楚俨抄着兜扬起笑:“怎么说话呢,明天回。”
警署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何况今天押回那么多试验品,估计又得审人到半夜。
这才下午五点多,楚俨搁下局里的繁琐事不做肯定有别的要事缠身,下属也知道自己失言,笑着给队长拉开出租车的门:“那我们今晚审完这批人就把报告发你邮箱上。”
楚俨挺酷地点头,等车门一关,他转头给司机报上了自家的地址,思索着到家楼下打包份饭拿回去吃。
简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啃着个苹果,右腿的假肢搭在茶几上。
听见门锁转动的声响,简绥立马坐正,假肢费劲巴拉从茶几上放下来,将吃剩的苹果核扔娄里,擦擦嘴起身蹦向玄关。
屋里尽是饭菜香味儿,简绥说:“不是要加班吗?我就煮了自己那份,要不都给你吃吧。”
简绥的信息素是松木香,此时楚俨却觉得有点抗拒这个味道。
他没搭理眼前的alpha,换上拖鞋后侧过身子跟简绥擦肩而过,打包的饭盒搁餐桌上,解下皮带甩沙发上,连制服外套都没脱,捋起袖子到卫生间洗手。
出来时简绥已经擅自开了他的盒饭吃了,而他的座位前则搁着简绥做的饭菜,正冒着热气儿。
楚俨没说话,掏出手机拨了个送餐最快的外卖电话,重新叫了份饭埋头苦吃,简绥一声不吭将放凉的饭菜端起准备倒进垃圾袋,想了想还是用保鲜膜裹好放进冰箱。
眼看着楚俨吃完了,漱口了,抹嘴了,简绥突然窜起,揪住楚警官的领口把人往地上拖,再瓷实地压上去,垂头注视对方时眼里尽是压抑怒气的红。
“我一整天没惹你没犯你,你要求我看的名著我看了笔记也做了,下午没休息净给你洗晾衣服打扫屋子,今天难得菜做好吃点你不领情你的事,但你在局里积了什么气儿能不能别回来撒我身上?”简绥有个缺点,一跟楚俨起争执吵两句就湿眼眶,显得很没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