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终归是没有在飘窗上做。白天折腾得狠了,晚上舒乔实在腰酸腿软。吴泽倒很有些遗憾的样子,晚上又抱着她亲吻了许久。
日子似乎还是像从前一样四平八稳地流逝。舒乔刻意疏远了郑楚楚之后,她也有所察觉,不再像从前那么热切了。
年关将至,吴泽变得愈发忙碌起来,有时候直到深夜才能回家。
柔和灯光下,舒乔的面容显得格外恬静美好。温馨充实的工作与生活让她清冷的脸孔沾染了烟火气,五官的线条都变得越来越柔顺。吴泽把她抱进房间里,替她盖好被子。
隔天,他斟酌着以尽量稀松平常的语气告诉她一个并不是很轻松的消息:“刘悦进去以后没多久就死了,”他又补充道:“真正的死因瞒得很紧,打听不到。据说身上没有痕迹,但不准尸检。”舒乔略有震惊,随后是一阵自然而然翻涌而来的惶恐不安。
李巍没有再来找她,但这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吴泽觉得有些事不能够再拖延了,他把舒乔拥进温暖的怀抱中,“我下礼拜就要调回特警队了。”舒乔猛地抬头,意识到了什么,细眉颦蹙,眼神中流露出不赞同:“为什么?”
吴泽轻拍她的后背。暖黄色的床头灯将他们相拥着的身影映照在衣柜上,吴泽盯着那团灰黑色的影子,眼底难得浮起汹涌的情绪。“其实从前我在刑侦和实弹射击方面就很有天赋,刚编入特警队时,很不服气。”他语气里那种历经磨难后才能显现的沧桑与自嘲让舒乔觉得难受,心脏翻起潮湿感,她揪紧了他的袖子。“后来是在配合缉毒队行动的时候出了事的。当时不得不说,留下了一定的心理阴影。我的老师,”他讲述得平静,“建议我接受心理辅导,或者转业。加上我妈也苦口婆心劝了很久,我就编入民警了。”
舒乔脑海里描绘出一副他身全副武装,持枪执行任务时的画面,他坚毅的脸孔和锐利的双眼,以及中弹时的痛苦与挣扎,还有那喷涌出汩汩热血的伤口枪洞。
那是她从来没见到过的吴泽。
吴泽抱着她,下巴贴着她的发顶,“但上次老师来找我了,我发现,我还是更喜欢握枪的日子。”
舒乔没说话,她注意到他刚才用的是“调回”这个词。
或许那就是他真正的归属。她胳臂勾住吴泽的脖子,认真地与他对视。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是她的身影。
舒乔说:“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很好。”因为她知道,被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有多痛苦,她更知道,能够重新拾起想要却不得不丢弃的东西有多困难。
吴泽和她额头相抵,他把她的手牵过来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