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得到肯定,心中也更坚定了些。
她将胡然送上车,胡然挥挥手说:“你去找林势安吧,他应该没走。这件事,说起来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能来看看已经仁至义尽,说句不好听的,老头儿要是真死了,他们拜康高兴都来不及。但他主动伸出援手,我觉得,应该不尽然是他做人厚道……”
白露微顿,也想了一下这中间的关系。
胡然看她这样,笑了一下,说:“都说男子无情亦可欲,女人的□□却需要精神支持……我看你跟他是反过来的,你们还在一起吗?”
白露迟疑着点头。
胡然本想说什么,最后却也没开口,她只道:“去吧,再替我谢谢林势安。”
折回去,白露心里还在想着胡然那些话。
那几句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白露不知,她猜想必定不算好话,否则胡然也不会到了嘴边又吞回去,依她的性子,不是这种犹豫不决的人。
她慢慢想着,没看到旁边有人正迈着步子逐靠近她……
直到那人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白露才是一惊,忙要跳开——
那人手快,立刻捉住她的腕子,没让她躲开,白露瞪圆了眼睛,待看清来人,硬是被他气笑了!
“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林势安松开她,漫不经心说:“是你不知道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白露拍拍胸口,让自己的心跳稳定下来,“我还能想什么?”
他道:“想我?”
林势安端着君子模样,说着流氓的话时,最叫白露无奈,她故意说:“你有什么好想的?就是想男人,也是想个年轻英俊、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不是你这样的道貌岸然的中年油腻大叔。”
林势安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我已经有是油腻大叔了?”
白露忍不住笑出来,“外表不油腻,心理油腻,哪有你这样三四十岁的人了,还偷偷摸摸跟在人身后吹耳朵吓人。”
他道:“我看你耳朵可是红透了,脸上的笑也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分明就是喜欢。”
白露被他戳破,哭笑不得:“你现在怎么嘴巴这么厉害了?我都讲不过你了。”
他扬起脸,“嗯……近墨者黑,大概是跟你学的。”
“去!”白露推开他,不愿跟他走近,“那就离我远一点吧,别被我带坏了。”
林势安不从,跟近了她几分:“哪有学坏,分明都是优点。”
白露被他逗笑,也不再推他,两人一道走出医院的门。
出门,林势安没找自己的车,而是跟着白露到停车场,要坐她的车。
白露说:“别打去我家的主意了,免谈!”
林势安似乎妥协:“不去你家,那你陪我吃个饭吧。这段时间每每遇着你,都得被你推开,今天我好歹也算帮了你们一个忙,陪吃个饭不过分吧?”
白露犹豫,没同意,也没拒绝。
两个人不是恋爱关系,对于对方的情感,她是没有太过在意,可胡然说她无情,却也并非如此……林势安为她做的事情,白露其实都看在眼里,她必须承认,她曾动容过……并且,直到现在,他的每一次进攻,都会让她忍不住自破防线……
林势安跟上来,又霸占了她的驾驶室。
白露不再阻拦,乐于把驾驶权让给他,然后问他:“去哪儿吃?陆沉那里吗?”
林势安说:“不去他那了,带你去别的地方。”
车子往市区边缘开,到了大学城附近,白露才觉到附近的街道有些熟悉。
林势安问她:“多久没来了?”
白露盯着南大的校门有些发愣:“很久了……毕业之后回去过一次,之后就一直忙着事业,连同学会都很少参加,上一次徐寅来哄带骗,把我带过去,那次,不就遇着你了吗……”
林势安笑:“我还真听徐寅提过你,那次之后见面,听他说,你对我有点兴趣?”
白露顿住,心里骂徐寅这个叛徒,不仅暴露她的行动,还颠倒黑白,什么叫她对林势安有点兴趣?她轻咳:“还不是听说了你是拜康的’新式武器’,我才去打听了。”
林势安笑而不语,过了会儿,指给给她看:“南大隔条街,就是南医,我在南医附中读的高中,后来在南医读了一年才出国去。”
白露道:“带我吃什么好吃的?”
他道:“南医校门的烤牛蛙,敢不敢吃?”
白露笑:“实不相瞒,我特别爱吃牛蛙!”
牛蛙店就在南医后门附近,他们随便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下,就寻了过去,最后在校门口的角落找到了那家店。
林势安说他上大学的时候,这间牛蛙店已经是老店,十几年过去了,他本以为城区改造店面该消失了,没想到有次路过这里,竟还见到它……只是店面确实变了模样,装修翻新,卫生条件也比过去要符合标准。
他在门口见到老板,递了个烟过去,那老板虽不认得他了,却笑着说:“一瞧你就是南医的学生,这几年啊,常有毕业的学生回来怀旧,原本我早想关门了,毕竟年纪大了,家里也找不着人做这门手艺,儿子也出国了,可是一年年的,看到你们还来,就没舍得关门。”
白露进来就问:“这间店以前是不是开在南医后门里面?”
林势安看向她:“你也来过?”
她兴致盎然:“当然了,上学时候,最爱打听哪里有好吃的,这家牛蛙店那时就非常火热,它以前开在南医校门里面,我们每次去,都要躲门卫,即便这样,还是要排队等好久……咦?原来是南医校门改了,店竟然靠在路边了……”
这会儿他们来,店里人头攒动,学生们三五成群,挤满了不大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