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抖胆请问一句,将军可是这支船队中官职最高之人?”让呼延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崔先生却是忽然反问他道。其实这也不怪崔先生,他一向生性谨慎,再加上石佛子的宝藏数额也特别巨大,所以他担心被一些宋军的低级将官听到后会起贪心,到时万一再来个杀人灭口,那他可就白忙活了,当然级别高的将官也同样可能会起贪心,但一般越是高级的将领,顾虑也就越多,他发生危险的机率也就越小。
呼延平听到对方问起自己的职位,当下也是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方问这个做什么?不过他旁边的徐元却是笑是开口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本将军是水师厢指挥使徐元,我身边的这位呼延平、呼延将军则是南方陆师中的厢指挥使,之前正是我们奉了越王之命前去清剿你们,所以整个军中找不出第三个比我们职位更高的人了。”
听到面前这两个年轻人竟然是宋军编制中职位最高的厢指挥使,崔先生也不愣了一下,不过他倒也算镇静,很快就反应过来,当下向徐元两人再次行礼道:“原来是两位厢指挥使,小人刚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两位将军不必在意。”
“好了,不必多礼,你快说你们把抢来的那些财物藏在那里了!”呼延平这时却有些不耐烦的道,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崔先生部自己职位的原因,可是旁边的徐元却好像十分清楚,这让他也不禁有些郁闷,所以这才直接问出那些宝藏的地点。
崔先生听到这里却是一愣,因为他还什么都没说呢,但对方这个身材魁梧的将军却是直接问自己宝藏的地点,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想到这里,崔先生看向徐元和呼延平的眼色都变了。
徐元听到呼延平的话立刻就暗叫不妙,等到看到崔先生脸色都变时,当下也知道瞒不过对方,于是十分洒脱的一笑道:“崔先生之前能够为那些被挟持的难民说上几句,救了上万人的性命,实在让本将军佩服,只是先生知道石佛子宝藏的秘密,本将军又不想过分的逼问先生,所以就没有打扰先生,却没想到先生竟然自己想通了。”
虽然徐元的话说的漂亮,不过崔先生自然听得出来,对方不但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还设下这样的局逼自己用宝藏的秘密保命,可笑自己之前竟然想找机会逃出去,然后独享宝藏,却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中,恐怕连自己之前在船上听到的那些信息,都是人家故意泄露给自己的。
想到这里,崔先生虽然感觉十分的生气,但他都已经成为俘虏了,自然也没有生气的资格,因此只见他叹息一声道:“老朽惭愧,没想到这一切都在徐将军的掌握之中,既然如此,老朽也就不耽误时间了,现在就可以为将军画出宝藏的地图,还请徐将军看在老朽年迈,放老朽一条生路!”
听到崔先生已经把话讲的如此直白了,徐元当即也是一笑道:“既然崔先生如此说,那本将军也就直说了,对于你们这些参与摩尼教叛乱之人,哪怕是主动投降之人,也都不可能再呆在大宋境内,不过吕宋那些海外之地却是例外,所以无论你说不说宝藏的地点,都要去吕宋颐养天年了!”
若是别人听到徐元的话,肯定会大为失望,不过崔先生听到这里却是眯着眼睛想了片刻道:“老朽明白将军的意思,虽然同样是去吕宋,但是说不说宝藏的地点,待遇却是绝对不同,想必若是老朽不说,恐怕只能与其它的战俘一起被送到矿上做矿工吧?”
“呵呵,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崔先生说的不错,所有参与摩尼教叛乱的人,包括你们这些战俘和其它暗中支持摩尼教叛乱的人,最后全都要被发配到吕宋,不过崔先生你在摩尼教叛军中没做什么太大的恶事,之前又间接的救下上万的难民性命,若是这次再把石佛子藏宝的地点交待出来,那么本将军可以做主,为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甚至在吕宋当地的衙门做事也不是不可能!”徐元再次微笑着开口道。
徐元最后一句话并不是随意说的,自从吕宋设州之后,虽然派去了一些官员,但是衙门中做事的人依然紧缺,像崔先生这种饱读诗书,而且又曾经做过官的人,哪怕是个罪犯,在吕宋也依然十分的受欢迎,比如他认识的那位知州蔡京,之前就数次请求给他多派些识字的人做小吏。
听到徐元的保证,崔先生也是眼睛一亮,当初他就是因为被罢官才对大宋朝廷产生怨恨,若是现在能够再次进入衙门,虽然不可能做官,但是做个吏员也不错,甚至还说不定还可以架空上官,掌握当地实际的权力。想到这里,崔先生更加的兴奋,可惜他却不知道,他的上官可是在后世有着第一奸相之称的蔡京,岂是那么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