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送子天王 河汉 2601 字 3天前

尚哲把他捞起来抱着:“爸爸去工作了,恰恰在家要乖乖的。”

恰恰靠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嗯……”

大概是习惯了,现在恰恰见他爸爸要走也不太哭闹了,就是会有一阵子蔫蔫的,玩的兴致不高,有人陪着哄哄就好。

尚哲么了他两口,把他交给小孙,这才出发。

今天是《无梦者》的开机仪式,按照惯例要拜神。主演都来了,还有几个重要的客串,尚哲见到了不少熟面孔,邱飞辰、杜柠都在,不过他们暂时没有戏份,只是出席了一下,就急急忙忙赶通告去了。

这次与他搭档的女主角是大齐的一姐林静柔,林静柔早在两年前就获得了金胶奖“影后”的头衔,绝对的一线大牌,目前已经很少接电视剧了。不过据说她喜欢挑自己感兴趣的角色,不在乎是电视剧还是大银幕,估计这次对《无梦者》的剧本挺中意的,加上跟导演熟识,也就来演了,总之是个有资格任性的女人。

之前尚哲收到了郝野的消息,向来啰嗦的郝野在提到林静柔的时候意外地言简意赅,他说:连我都怕她,你自求多福[蜡烛][蜡烛][蜡烛]。

尚哲起初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毕竟他印象中的林静柔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宁静柔和。他看过林静柔那部获奖的电影《容》,她在其中饰演一名温婉的水乡女子,光凭那个袅娜多姿的撑伞侧影就成了多少人心目中的女神,怎么可能像郝野说得那么可怕。

直到正式开机,他才终于大彻大悟。

尚哲在这部剧里饰演的角色叫陈荒,是一名催眠师。陈荒的性格温吞沉静,亲和力很强,容易取得他人信任。他催眠的手法很精湛,但他自己是一个无梦者,只能通过窥探一个个患者的梦境,来填补自己的缺失。

林静柔饰演的角色叫林芸,是国外某著名大学的精神病学专家,白富美的典型,性格张扬而尖锐,十句话有九句戳人要害,最后一句是补刀,与男主角刚好互补。

今天他们拍的这场就是男女主角相遇的几组镜头。

尚哲近来被恰恰的身世搅得心绪不宁,刚开始的几个镜头发挥得不大好。

林芸半靠在办公桌前,一身鲜艳红裙,长发撩人,妆容美艳,冷笑着讽刺:“在五金店旁边开诊所?你这儿真是不走寻常路。要我说你还催什么眠啊,隔壁那家焊接门窗的一开工,直接能把患者吓晕过去。”

陈荒解释说:“以前旁边是开书店的,前不久才换成五金店,环境确实不好,最近都没什么生意了……”

导演喊了咔:“陈荒感觉不对,你是脾气好,不是软骨头,重来。”

又来一遍,导演还是觉得不到位,说尚哲卑躬屈膝的,被林静柔的气势压住了。

这条走了三遍过了,下一条又卡了。

林芸说要给他出资,把诊所开到一个地段好、环境好的地方,并且由她来担纲诊所的心理医师,和他这个催眠师合作。

陈荒有些犹豫,说话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就是三言两语把盛气凌人的林芸打发走了,没给她一点继续纠缠的机会。

这里尚哲又没能把林静柔压住。

其实他的表演本身没什么大问题,可能跟其他人搭档都不会被咔,但是林静柔的气场十分外放,他稍微松懈一点就会显得弱气,导演挑不出林静柔的错,又对画面不满意,只好从尚哲身上下手了。

林静柔又陪他走了两回,脾气就上来了,也不管片场那么多人看着,指甲点着他的脑门教训,十足的御姐范儿:“能不能好好演了?就这么几句话而已,你知道什么叫不卑不亢吗,啊?我是在利诱你,不是在强奸你!你这么怕我干嘛?”

尚哲都被她说傻了:“你……我……”

导演弱弱地说:“静、静柔,鞭子放下来,道具组找了半天了……”

林静柔道:“挺顺手的,给我用不行吗?”

导演:“你、你随意吧……”

尚哲欲哭无泪地想,你这不是要强奸我,是要sm我啊。

林静柔撑了撑鞭子:“就你这样还是影剧天后王素霖的儿子?呵呵!”

把他过世的妈都抬出来了,尚哲心说这位跟丁旗应该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

现在他明白了,在《容》里的表现充分说明了林影后的演技卓越,把那个温婉的形象塑造得很成功,然而这部《无梦者》中的林芸才是更加贴近林静柔的本色出演。

在御姐的鞭策下,尚哲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做一个不卑不亢,好脾气又不软骨头的男主角,不知道是不是肾上腺素起了作用,他后面的表现渐入佳境,导演暗地里还夸他演技有进步。

官方有意放了个剧照出去,画面中尚哲坐在老板椅上,林静柔手扶椅背,微微躬身,红裙勾勒出曼妙身段,酥胸若隐若现,用鞭柄抬起他的下颌。而尚哲一袭白大褂,神色淡然,看似恭顺实则hold住全场。

于是外界又炸了。

炸着炸着就习以为常了,尚哲和林静柔转发了那张剧照,但默契地什么也没说,留给人们更多的想象空间。

之后剧组有场开机宴,尚哲没吃成,因为他被郑嘉言截住了。

郑嘉言把他带去了一家中餐厅,说要跟他谈谈。

尚哲咕咚咕咚灌了碗排骨汤,颓丧道:“我今天好累,有什么话你快点说。”

郑嘉言又给他盛了一碗:“我承认,恰恰这件事,我的做法欠妥。”

尚哲戳了戳汤里的冬瓜:“那天我的态度也有问题。”

郑嘉言叹了口气:“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这件事情总要解决。尚哲,你先告诉我你介意的是什么?是我是恰恰生父这个事实吗?还是在担心抚养权的问题?”

尚哲这几天也想了不少,总算是理出了个头绪,“我不介意你是孩子的生亲生父亲,我是觉得这件事荒谬得让人一时难以接受。你瞒着我给恰恰做亲子鉴定,然后把那些证据一一摆在我面前,是想做什么呢?”

他也不想拖了,一股脑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你也不过是捡了个漏。心姐和她的伴侣如果没有去世,你根本就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来这么一出。

“你要认回恰恰的话,说白了就是郑家要认回恰恰,郑家财大势大,要来争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恐怕不难,但是我是站在尚心亲人的角度来面对这件事的,恰恰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尚家的孩子,你贸然来认领,其实是很不公平的。要是严格按照保密协定,这孩子甚至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实话,你一开始告诉我你误打误撞有一个孩子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那就是恰恰。当时我也想过,去把那个失去母亲的孩子认回来挺好的。但是真正轮到恰恰身上的时候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没错,这孩子生理上的归属在你这里,可是情感上我们家割舍不开。

“中国的法律中,一个孩子不会有两个父亲。你要怎么处理这个最现实的问题?我们俩的事都还没着没落呢,这太没有保障了。如果你我完全不认识,咱们根本不会坐下来好好谈,估计这会儿已经上法庭了。”

郑嘉言听完了他的话,示意他把汤趁热喝了,然后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我认为都有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