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重头戏是晚上的篝火晚会。嘉宾们狂欢时,元婉为现场的细节和嘉宾需求劳碌奔波。镜头前她是主持人,镜头后方她就成了剧务。
晚会上,季沅是最安静的嘉宾。其他男女一对对欢歌起舞时,他浅斟慢饮蒙古酒,目光投向星罗棋布的夜空。在狂欢的氛围中,他寥落的气质,仿佛遗世独立。
大家都看得到,没人打扰他。当他静下来时,身上那股冷清到凌冽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晚会结束后,已经是深夜。元婉照顾女嘉宾们回蒙古包休息,陪她们聊了一会儿天。由于在镜头下,即使大家格外八卦她跟季沅之间的粉红泡泡,也没谁开口提。
元婉照顾女嘉宾睡下后,回自己的蒙古包。
累了一天,她身心疲惫,洗了把脸,换上睡衣,倒床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脸上有瘙痒,体内像是有股热流往外窜。她唧唧哼哼了几声,睁开眼。幽暗中,季沅的脸庞进入视线。
他正在吻她……
“唔……”她奋力挣扎起来。
季沅放开她的唇舌,喘了几口气,哑声道:“嘘,很晚了,不要吵。”她被他抱在怀里,两人肌肤相贴。
“你放开我——放开我——”元婉跟疯了一样,拼命撕挠捶打他。
季沅抓住她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扣住她的肩膀,牢牢制住她乱动的身体。与他强硬动作相反的是他极其柔软的眼神,“小碗,我们好好聊聊行吗?”
“我跟你没话说!”她恼怒的低斥,手脚却动弹不得,“你快放开我!”
“小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找过我,不知道你不想分手,更不知道你怀了孩子……如果我知道,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只要她还想跟他在一起,就算她背叛过他,他也不会离开她。
“神经病——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元婉完全听不进去他说话,只不停的挣扎。
“小碗……你是圆圆的小碗啊……”
“你走开——神经病——唔……”元婉的嘴巴又一次被季沅强势入侵,他的舌头在她口中狠狠搅动,像是要宣告自己的所有权。幽暗暧昧的夜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他控制不住体内呼啸而出的激情和需求。“小碗……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他一边恳求她,一边钳制住她,不停的亲吻她索取她。
元婉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男人浓厚又霸道的气息将她层层缠住,她挣脱不得,抗拒不了。终于,她柔顺了下来,不再抵抗,任由他亲吻。
季沅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兴奋不已,行为越来越得寸进尺……元婉的手摸向床边,床褥底下有她准备的自卫的匕首。
季沅沉浸在兴奋和欢愉中,直到凛冽的痛感由后背传来,他愣住,看向她的双眼。这才发现,幽暗中,她眼里是狰狞的恨意。
刀刃扎在他背上,刺破了皮肉,她没有一刀捅下去,有股阻力克制着她。
她看他的眼神,带着穷途末路的疯狂和可怕,“放开我。”
“小碗……”他眼里一片悲凉,缓缓低下头,贴上她的前额,“小碗……你要亲手杀了你的圆圆吗……”
“你不是圆圆!!……你没资格跟他相提并论!”她气息紊乱,手掌发颤,匕首又扎的深了些。
季沅抓住她的手臂,夺过匕首,“小碗,我不怕死。”他将匕首丢在地上,“但我现在真不想死。”
他拿起散落在床边的睡衣,按上后背,止住流血。
元婉趁机往床下逃窜。动作太急,身体没稳住,连滚带爬的摔下床。她迅速起身,往外面跑。
没跑几步,被季沅追上抱住,“你这样是出去给谁看?”
元婉在仓皇中,连自己衣不蔽体都忘了。
“你别缠着我——放开我——神经病——我求你别缠着我了……”她被他困在怀里,又哭又闹,“我求你了……别缠着我……”
“小碗,我是圆圆……我是你的圆圆,你不要这样……”季沅心里又焦躁又难受。起初在医院的抗拒,他还能当她是刚受刺激,没缓过来。这都过了这些天,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平静,她怎么还是这样……
“你不是圆圆……圆圆死了……禽兽……无耻下流……卑鄙小人……你放开我……”
“我没死,你知道我没死……你有委屈有怒火,你都对我发泄出来,你别这样……你跟我好好说话行吗……”
“你是季沅,你不是圆圆……你放开我……”
“我是,季沅就是圆圆……”
“不是——不是——”她尖叫起来,“圆圆不会强*我——圆圆不会折磨我——圆圆不会这样——他不会这么对我——他已经死了……”元婉绝望的哭起来,“他死了……这世上最爱我的人已经死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他发脾气……老天在惩罚我……是我害死了圆圆……”元婉又陷入那种极度崩溃的情绪中,季沅吓住了,不敢再用蛮力钳制她,赶忙将她抱到床上放下。元婉拉过被子,裹住自己。
她蜷缩在被子里哭,即使隔了一层,依然能听到那绝望到撕心裂肺的哭声。
季沅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哭声传入耳中,撕扯着心脏,刺激了泪腺,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
季沅低下头,哽着喉咙抽了几口气,手掌压住通红的眼睛。他不停抽动喉结,另一只颤抖的手轻轻拍着她。
黑夜沉沉,蒙古包内渗入几许星光。
被子里的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哭声,床边的男人,表情痛苦到令人窒息。
过了许久,她的抽噎终于止住了。又过了许久,他轻轻掀开她的被子,抱着昏睡的她换了个舒适的睡眠姿态,整理好她的衣服,帮她把被子盖上,掖好。
未免她醒来看到他,情绪再次不稳定,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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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总导演发话:“季总身体不舒服,不参与接下来的录制。”
没了他,活动照常进行。而且四男四女,更好分组搭配。
元婉记得昨晚季沅来骚扰她,她用刀刺伤了他。但那只是皮外伤,不会伤及性命。元婉没有对任何人提及,仿若无事,继续当天的工作。
季沅在蒙古包里歇着,背上伤口处理过了。今天一大早,他就跟当时为元婉看诊的医生通话。为了医生详细了解她的状况,他把两人的关系归根溯源的详细说了下。